“道友確要小心。”
白川只是笑道:“道友放心,定不叫這人干擾到你的鬥法。”
這時血魂子看向白川,眼神微微一動。
“這位道友瞧著倒是面生。”
“竟也如此想不開,來趟這趟渾水?”
血魂子搖頭,似是十分遺憾的嘆息道:“若是誤送了卿卿性命,可是不美啊。”
白川笑而不語。
血魂子又道:“不知我這師妹奉給道友何等酬勞?”
“若我出雙倍,道友就此退去,袖手旁觀如何?”
血元子面色一動。
在聽到白川大笑出聲的時候放下心來。
“我與血元道友有約在先,豈可背信棄義?”
血魂子只是輕輕一嘆。
“既如此,道友的金丹,我便收下了。”
其姿態狂傲,絲毫不加掩飾。
這等霸道風姿,也是令人心折。
只是干擾不到白川罷了。
血元子與白川對視一眼,此刻話已說盡,當是動手了。
白川神識法力探出,隱約鎖住那身著黃衣的修士。
他與血元子在來的時候已是講定。
血魂子若帶修士前來助拳。
則那人就由白川攔下。
若是不帶,便是兩人併肩子上,不必講什麼道義。
血元子輕輕點頭,而後深吸一氣。
作勢便是一道劍光斬了出去。
這道血色劍光衍化諸般血煞氣機。
白川耳邊隱約聽聞生靈垂死之哀嚎。
他心頭一動。
好盟友的劍氣竟是如此兇戾,也不知修的是什麼劍經。
血魂子見那劍氣斬來,將負在身後的雙手拿出。
而後一掌橫推。
登時此處血光沸反盈天。
“黃沙道友,那人就交給你了。”
血魂子長嘯一聲,頂門飛出一道刺目猩紅。
這猩紅迎風便漲,化作一條濤濤血河。
血元子並指成劍,在眉心一叩。
而後一口薄如蟬翼的法劍激射而出。
帶著無邊殺氣斬向血河。
兩個正主一出手便是殺招頻出,生死相搏。
此二人皆是大宗金丹嫡傳。
如今將法力手段展開,驚的四下罡風凌亂。
白川身側飄來一道黃沙。
他面色一動,身化煙雲向一旁遁去。
黃沙上人手捋長鬚,揚聲道。
“道友,你我也莫看熱鬧,且去一旁做過一場!”
白川大笑一聲:“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兩人也展開法力,朝著遠方鬥去。
瓊霄天上道道轟響不絕於耳。
那黃沙上人低喝一聲,手掐印訣。
一身黃衣飄飛鼓盪。
登時四處湧起蕩蕩黃沙。
如洗青天登時渾濁一片。
黃沙凝為兵戈劍戟之形,朝白川攢射而來。
白川看出這一擊聲勢浩大,可內裡所蘊法力卻是不多。
想來是試探一招。
或是向自己表明只出工不出力的想法?
他心頭念動,將手中拂塵一擺。
這拂塵雖只是一件玄階法器,可在白川雄渾法力的加持下,也是威能大盛。
銀白麈尾迎風而漲,頃刻間便化作一條白龍般。
被白川駕馭在手,四下劈打。
黃沙被打的散成一團。
黃沙上人見狀怪笑一聲,印訣變幻。
手中打出一團色如沉墨的鐵砂。
黃沙中登時泛起沉沉黑色,襲來的威能暴漲。
白川將拂塵擎起,如舞龍般左右揮舞。
大氣摩擦生出爆音,黃黑沙暴中炸開道道環狀氣浪。
兩人似乎都有些默契,誰都未曾真個出手。
似只是在划水應對差事。
可突的,黃沙上人嘴角一扯。
只見一道烏光自他胸口射出,直直朝著白川眉心而去。
黃沙上人面露得色。
他一直示敵以弱,就是為了打出這道殺招。
讓此人以為自己只是出工不出力,而後發起雷霆一擊。
可他那勢在必得的一擊卻被兩根袖長手指捏住了。
白川將玄罡擒龍氣籠在掌上,感受著指尖傳來的掙扎大力。
那赫然是一條如同鐵線的異蟲。
其生著一副如鑽頭的口器,想來是善破護體手段的。
此蟲有個諢號,喚作【沙裡飛鑽】。
的確是剋制修士的護身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