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界山中,兩道血色劍光前後追逐,不時相碰,清越劍鳴迴盪四野群山。
劍光中,血元子與血屠子均是形容狼狽。
即便如此,也掩蓋不了兩人的風姿。
這一路的相互攻殺,兩人手段迭出,你出招來我拆招,絲毫沒有相讓之意。
兩人同時揮出一道符篆,廝殺到現在,法力氣機均已拒枯竭,開始揮灑外物。
血元子眉目帶煞,殺機起伏几乎不能自制。
解劍碑被血屠子以一道血河穢光汙去,舍利子則與大阿修羅符令兩敗俱傷。
還有其餘諸般手段,都是一一抵消。
她沒想到血屠子的身家豐厚至此,她以有心算無心也只落了個略佔上風。
看來她這師妹也是得到過不少的機緣啊。
局面僵持,血元子眸光一閃。
看來不得不借助那人之力了。
也罷,自己也不是沒有準備。
她捏了捏儲物袋,神色一定,而後袖中玉簡一閃,顯然已是傳去了訊息。
遠在雙蛟山伏龍谷內的白川豁然睜眼,五色遁光裹住身軀,向天際掠去。
而血元子這邊則是周身爆發血光,驅劍向前,擺出搏命之態。
兩人且戰且走,戰局被血元子有意無意的向西北方而去。
白川一路疾行,在一處形如梟鳥之首的山峰處按下遁光。
他抬手掐訣,掌心玉製羅盤轉動,凝出一顆略微虛幻飽滿丹珠。
“也罷,偽靈脈也將就。”
白川環顧四周,神識籠向周圍數座山峰:“不過一時之用。”
他自儲物袋中取出佈設陣法的諸多物什,法力一起,數杆陣棋化作流光四散。
白川思量片刻,掌心華光一現,將自己整個身軀都籠了進去。
片刻後,一身道袍的俊朗修士盤坐山巔,閉目養神,周身五氣流轉,如同雲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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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血屠子,她與自家師姐糾纏甚久,幾次險些落入無可翻身的險境。
尤其是上次,血元子祭出一隻異蟲,幾乎是瞬息就咬穿了自己的劍光,迫近了丹田!
前所未有的危機感讓血屠子汗毛倒豎,心神動搖不能自制。
在這股生死危機的壓迫下,血屠子再次拿出一道保命的後手。
來自大衍神符宗的一道符篆。
據說出自大衍神符宗一位金丹真傳之手,輾轉多次,落入萬華天寶閣這一大商盟之手。
而後在拍賣會上被血屠子以大半身家買下,一直壓在箱底,作保命手段。
其名為【須臾咫尺遁符】。
此符激發,修士瞬息千里,幾近大神通者的挪移之能。
實在是保命的極佳之物。
說來諷刺,在生死間的大恐怖下,暫時保住她這個魔宗修士性命的,竟然是正道大宗的符篆!
血屠子內心自嘲,藉著這道保命符篆拉開距離,而後一路疾行,最終抵至一形如梟鳥之首的山峰下。
暫時擺脫了生死鬥戰的危機,血屠子覓地盤坐,拿出丹藥服下恢復周身傷勢法力。
她與血元子近乎生死相搏,道基都有些動搖。
為了儘快恢復,血屠子咬牙,馬上露出肉疼之色。
她取下腰間一淡黃布袋,向下一兜。
一道身影滾落出來,面容呆滯,周身面板遍佈血色,馨香之氣彌散周遭。
血屠子持劍貫穿此人心口,粘稠精血汩汩而流,幾成丹汞之像。
這當然不是修成金肌玉骨,血如丹汞的修士,而是血河宗獨有的【大藥】。
以修士為爐鼎,以諸多靈材,輔以特殊手法,熔煉爐鼎的所有,乃至於神魂。
對修行血道功法的修士來說是大補。
此等手法,極為殘忍,有傷天和。
被煉為【大藥】的修士雖有生機,卻與魂飛魄散無異,就算是仙人出手也救不回來。
稱得上是修仙界最慘烈的隕落方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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