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為了防我啊。”
她思慮不止,一路登山,最終與白川相對而立。
白川看著血色大氅飛揚的冷豔女修,腦海中覆盤了自己操作的整個流程。
至今為止,事情的所有發展都在按照他的計劃進行,沒有絲毫偏離。
他從最開始,就沒打算“老老實實”的和血元子合作。
按照對方給的路子,他能攫取的好處可是很有限啊。
從血元子的話語,白川可以推斷出來,這名為血屠子的女修對自己的“好盟友”似乎很重要。
否則不會特意強調“生擒”二字。
既要生擒,何不自己先把此人擒拿到手,作為籌碼?
而且也能把自己從這件事裡撇乾淨點。
畢竟人又不是我殺的。
在本次的合作中,再沒有比這個更重、更划算的籌碼了。
甚至為了防止血元子扛著道誓翻臉,白川特意佈下了陣法。
沒錯,那陣法不是應對血屠子的,而是為自己的“好盟友”準備的。
為了自己的計劃不出絲毫疏漏,白川也算是手段齊出,下了血本。
首先是萬妙珠-鳴蟬蛻身。
藉助毫無疏漏的蛻身,牽扯住血屠子所有的心神。
只有社稷盤出產的萬妙珠,才能做到不被窺破。
而後他以土行遁潛藏地脈之中,借無漏紗衣遮掩氣息,再用沉重無方的法寶逐山鐧打上一悶棍。
如此手腕,環環相扣,豈有不成功之理?
若白川殺心熾盛,即便是全盛時期的血屠子,也要被打的腦漿迸裂,身隕於此!
長風吹來,在兩人中間掠過,氣氛逐漸變得沉凝下來。
最終還是血元子主動開口了。
無法,最起碼在此次的交鋒中,她被壓下去了一頭。
“道友,好手段。”
她平靜拱手:“如此輕鬆就擒下了我這大敵,實是我低估了道友。”
白川只是哈哈一笑,擺手道:“好說,好說。”
兩人誰都沒動。
血元子道:“既如此,道友可否將此人交於我,由我親手斬殺?”
白川不置可否,從容起身,逐山鐧揚起:“何必勞煩道友?”
“你我守望相助,不如讓貧道代勞。”
“哦對了,道友,我這法寶甚為沉重,貧道若是一時力竭,滑落下去,可就不美了。”
血元子眉目轉冷,一步踏前,血光似收似放,那口血色法劍顫動不休。
白川也是冷笑不止,以法寶點在血屠子眉心,只要自己的好盟友有所異動,自己的這鐧就要落下去了。
兩人眼神似乎在空氣中交鋒碰撞,摩擦出電光石火。
血元子讀懂了白川眼神的含義。
別裝了,大家都是老千層餅,別搞這種上不得檯面的動作。
坦誠點。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只是過了一瞬,血元子吐出一口濁氣。
法劍飛回袖中,這位血河宗的修士主動退卻了。
她收斂法力氣息,緩聲道:“罷了,道友手段高明,這一陣我願拜下風。”
“道友意欲何為,還請明言。”
白川也收起逐山鐧,將其扛在肩頭。
他指了指依舊昏死的血屠子,道:“也無有大事,不過貧道有一問題不解,想請道友解惑。”
“不知道友為何要生擒此人?”
血元子聲音平靜,道:“無它,為求大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