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啟發現自己能夠輕而易舉地捕捉到附近百丈範圍內的各種聲響,即便是最細微的動靜,也無法逃過他的耳朵。
那些過往的風聲、遠處的鳥鳴,甚至是樹葉的抖動,都如同在耳邊低語,清晰可辨。
而視力方面,更是達到了令人驚歎的地步。
目之所及,一里之外的人臉竟能清晰可見,五官的輪廓,男人的鬍鬚,甚至是肌膚的紋理,都彷彿近在咫尺。
他的夜視能力也變得異乎尋常的強大,視黑夜如白晝,無論是月黑風高還是星光黯淡,趕路與白天行路沒什麼兩樣。
姜啟不禁對這些變化大感神奇,暗忖很可能是自己修為提高的原因,但又隱隱感覺是吞食了食人鷹眼睛的緣故,亦或許是喝了鷹血、吃了鷹肉的綜合作用,一時間他也不能確定。
既然想不明白,姜啟索性不去想它。
他開始取出乾糧,一邊吃著,一邊饒有興趣地觀察不遠處的伙頭,指揮“開亮夫”(伙伕)們打柴提水、埋鍋造飯的情形。
一路行來,姜啟其實已經知道了馬幫做飯的方式,他們先是在地上壘起三坨石頭搭起鍋莊,然後用三根大木棒架在地上,吊上銅鑼鍋開始做飯。
銅鑼鍋就是大鍋頭揹負的那種鍋,也叫馬鍋。外觀呈扁圓形,底部是橢圓的,下大上小,兩邊有提耳,配有蓋子和銅瓢,全都是紅銅製成。
鍋莊“灶門”要面對馬幫宿營地,“灶身”要正對馬幫需要前行的方向。
燒柴要順著“灶門”加入鍋莊,添火順柴時,必須先進柴火的大頭,不能隨便亂添,更不能添對頭柴。
天色剛擦黑兒時,一切準備就緒,馬幫準備“開梢”(吃飯),此時騾馬已經吃好草料並安置妥當。
由於馬鍋頭在馬幫中受到特別尊重,庹大鍋頭第一個盛飯,隨後是謝鍋頭、伙頭等依次盛飯。
馬腳子們盛飯過程中,必須是一層層平舀,不許一勺挖個坑出來,更不可深挖到鍋底兒。
盛完飯後,也必須規規矩矩地將勺子平放到飯鍋裡。
吃菜倒沒有太多講究,但肉要平分,由庹大鍋頭親自分肉。
馬幫吃肉稱“吃下數”或“吃下箸”,每人吃四方的一塊肉。
盛完菜,不許將勺子放到鍋裡,否則出行過河時騾馬會“放鴨子”(即騾馬可能會掉進水裡,或被水沖走)。
此外,馬幫還有很多禁忌,如碗須稱作“蓮花”,筷子叫“幫手”,勺子要說“順趕”,鑼鍋只能叫飯鍋,缽頭要說缸缽,灶只能叫“火塘”,管老虎叫“大阿迷”,土匪打劫叫“打財喜”……
姜啟雖然記憶超群,過目不忘、過耳成誦,但他卻不願花費精力記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馬幫對他來說,只是陪他走一程的事情,以後自己正式踏上修仙之路了,他與馬幫恐再無交集。
大概是路途勞累,馬腳子們很快就吃好、喝好準備歇息了,姜啟這裡也早已吃喝完畢。
這次他加入馬幫之前,雖然時間很充裕,但由於“痴迷”於閱讀、畫符、修煉等,他竟忘記準備乾糧了。
馬幫倒是不介意多他一副碗筷,但姜啟連吃飯的“傢伙”都沒有,他又不想討人嫌去借用,只能靠採摘野果充飢了。
好在馬幫當天晚上宿營的是一家大馬店,姜啟立刻就備足了乾糧、硝肉等吃食,他現在已經可以開啟乾坤袋了,裡面的空間足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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