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琴的臉有些漲紅，得到喘息後乾咳了幾聲搖頭沒說話。
季恆一向冷靜，待人處事都有條不紊。
他很少有動怒的時候，但此時看到蘇琴難受的樣子，實在是忍受不了。
心中升騰出一股怒火，眼眸中散發著駭人的寒光盯著高卓，怒聲質問：“她是病人！你怎麼能對她動手？”
如果不是在醫院。
如果他沒有穿著白大褂的制服，哪能輕易放過他。
“她是我老婆！”高卓惡狠狠地說著事實，“我想對她幹什麼就幹什麼！你管得著嗎？”
季恆還想和他理論一二，蘇琴拽著他的衣角示意他不要說了。
微微側過身，用略有沙啞的聲音告訴高卓：“我不會管你的那些破事，剛才說的你考慮一下。”
當著外人的面，蘇琴還想給他留點臉面。
“你想都別想！”高卓大手一揮直接拒絕，“我是不會同意的！”
說完轉身離去。
經過門口，面對彤彤的呼喚也是置之不理。
這一切都被蘇琴和季恆看在眼中，心中悵然。
蘇琴也忍不住在心中問自己，當初到底看上他什麼了？
也許是隱藏的太好讓人察覺不出來。
及時止損，總歸不晚。
王玉英帶著孩子進來，看到地上的玻璃碎片便知道他們談的不愉快。
她問：“沒傷著你吧？”
蘇琴搖頭。
當時她都快要喘不上氣了，高卓還沒有鬆手的意思，她沒辦法呼救，情急之下將桌上的水杯給推倒。
和高卓商談的結果在蘇琴的預料之中。
他的舉動讓蘇琴更加堅定了要離婚的念頭。
“謝謝你啊季醫生。”蘇琴沒忘記感謝。
透過剛才的對話，季恆猜到他們聊得內容，不想讓她再有心裡負擔，把心裡話藏了起來。
客套的說：“我是醫生，保護病人安全也是我的職責，有事隨時叫我。”
看到旁邊的王玉英在收拾地上的殘局，連忙制止她，“當心劃傷手，我等下叫保潔來打掃。”
醫院裡什麼樣的事都會發生。
東西摔壞也常有，不會有人在意。
不過蘇琴例外。
先前醫院裡就有關於她和季恆之間的傳聞，這次又來了難免會引起一些人的關注。
沒過一會兒，病房裡的事就傳開了。
議論聲源源不斷……
“聽說了嗎？季醫生隱婚老婆的事。”
“早就知道了。”一名護士聲音小小的，“我還告訴你啊，她不一定是季醫生老婆呢。”
“這又是什麼情況？”
“早上她流血送過來的，送她來的人登記是她老公。”
“我靠，這麼狗血的嗎？”那個護士一聲驚歎，“這女的挺會玩啊。”
說八卦的護士好像很清楚似的，老道的搖搖頭否認了她的想法。
“我看不是這麼回事。”
“哎呀你跟我說說嘛。”
“我覺得吧。”護士說著，生怕別人聽見拉著她到拐角處，“人家肯定是正經夫妻啊，不然不可能正大光明的登記。”
護士想想覺得有點道理。
“那季醫生又是怎麼回事啊？”
八卦護士的嘴角瞥了瞥，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
一切盡在不言中。
護士咂嘴，“真是看不出來啊，季醫生是這樣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咯……”
很快，關於他們的另一個傳言悄悄地散開。
季恆對此並不知情，忙完了緊急處理的事情後前往辦公室拿東西。
半路上，被朱冠宇叫住。
“老季。”朱冠宇問，“我聽說弟妹流產住院了？”
他也剛聽說了一些傳聞，連忙改口，“不能叫弟妹，應該……”
他也不知道用什麼稱呼叫蘇琴了。
看著季恆沒什麼反應，朱冠宇很好奇的詢問：“她到底是不是弟妹啊？”
季恆頓住腳步。
在朱冠宇的臉上看了幾秒，大約知道可能是那些喜歡背地裡議論的人說了什麼。
他們的口中必定沒有好話。
季恆沒有明確表明態度，淡淡的回應：“你認為是那就是。”
說著，推開門進去。
朱冠宇緊隨其後，“咦？怎麼是我認為呢……”
季恆面無表情的翻閱著桌上的檔案，眼神堅定，不知是對這件事還是對工作。
朱冠宇站在他的對面，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隱約間，他好像明白了什麼。
“老季，你該不會是覬覦別人老婆吧？”
覬覦嗎？
這個詞彙用的也對。
他的確是覬覦蘇琴的，不過要在更早之前，可能比高卓還要早一些。
可惜的是，他還沒來得及和蘇琴認識就被高卓搶先一步。
等他終於有機會和蘇琴正式認識的時候，他們已經在商談婚姻大事了。
一步晚，步步晚，終成錯。
儘管知道蘇琴結婚了，可是季恆就是忘不掉她。
無論怎樣努力，蘇琴美好的樣子像是刻在他的腦海中一般，讓他無法忘卻、難以自拔。
在他的心裡，蘇琴是獨一無二的存在，無人替代。
從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見他沉默，朱冠宇知道他猜對了，趕緊提醒他：“老季啊，千萬別有錯誤的念頭！最近搞評選，你入選是板上釘釘，這事要是鬧大了讓領導知道對你可不好。”
季恆進入醫院工作以來，幾乎年年被評選為優秀醫務工作者。
他是年輕醫務人員的標杆，是應屆實習生的榜樣。
雖說醫院管不了員工的私事，但要是涉及到作風問題並且影響惡劣，肯定是要批評的。
朱冠宇說這番話完全是替他考慮，季恆也明白這個道理。
可是一想到現在蘇琴的難處，他哪裡還有心思管自己的工作，只想儘快的幫她脫離苦海。
季恆忽然問：“你身邊有做律師的朋友嗎？”
“啊？”
朱冠宇疑惑，“要律師幹嗎？”
“沒事。”季恆並未解釋，“如果有認識的介紹給我。”
說完，拿上資料夾走了。
朱冠宇跟在後面追問：“我剛說的話你聽見沒啊？少走動，別讓人繼續說閒話。”
“知道了。”
季恆應聲但壓根沒有當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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