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母的出現再次讓顧承允重新整理了三觀。
他第一次遇見臉皮厚到如此地步的人,打著“為你好”的名義私下斂財,用自己親女兒一輩子的幸福當做抬價籌碼,然後將所有得到的好處全都給兒子。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母親?
她這種人竟也配當母親?
面對楊母的時間越久,顧承允的心中越是心疼楊思怡,她在家裡到底過得什麼日子。
顧承允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冷冽的陰影,嘴角的笑徹底消失,從喉間溢位極輕的嗤笑,“既然這樣,我們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
說著,他撥通座機吩咐:“來人,送客。”
秘書第一時間推門進來,對楊母示意:“老太太,請吧。”
“小顧,你什麼意思?”
楊母的聲音陡然拔高,她有些慌了,手指緊緊地攥著洗得發白的帆布包帶,指縫間能看見磨出的線頭。
不是已經談好了五十萬的彩禮麼,怎麼突然就不談下去讓她走了?
她可不想讓快要到手的錢就沒了。
顧承允靠在椅背上,指尖漫不經心的轉著鋼筆,墨藍的筆尖在燈光下劃出冷光:“我什麼時候說過要談婚論嫁?”
他抬眼時,眉峰挑起的弧度帶著一絲戲謔,“怕是你年紀大了耳背了?”
聞言,楊母氣得猛地跑到他前面要和他好好理論。
幸好秘書還沒離開,及時地拽住了她的胳膊讓她和顧承允之間保持安全距離。
楊母心中惱火,看著桌上的那一沓檔案抓起來用力地拍在桌上。
她感覺自己像個被人牽線的木偶,好不容易摸到了錢袋子,線突然被剪斷了。
“你耍我?!”
楊母尖利的嗓音穿透辦公室,太陽穴突突直跳,身上的那件起球的針織開衫隨著胸口的劇烈起伏微微顫動,“剛才還說要給我彩禮呢,現在又說不結婚,你把我當猴耍呢!”
說著,她伸出那隻常年做農活而短禿的手指指著顧承允,“說好的要給我五十萬彩禮,你一分錢都別想抵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