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機緣本就是你應該得到的,算不得什麼,倒是你修為的突破讓我頗感意外,沒想到時至今日居然還會有人窺得凝鍊期門徑,不簡單吶!”掃地動作一頓,中年男人淡淡一笑道。
“凝鍊期修士靈力深厚,可謂同境界無敵,你這實力在這書院能夠敵得過你的人已是鳳毛麟角!”
“凝鍊期,其實學生也是僥倖達到這個境界,對於這個境界其實我知之甚少!”
看著摸了摸頭,神色有些複雜的黑袍少年,齊源春淡淡一笑:“知之甚少,可不見得吧?你若是真的知之甚少,那你突破凝鍊期時所散發的,足以和普通築基修士相比的氣息便不會如此純粹了。”
被看穿心思的陳少星尷尬一笑,正想解釋,齊源春卻是微微搖頭道:“不必解釋,站在你背後的是哪位高人,我並不感興趣,我之所以帶你來後山,除了你天資不錯之外,還有一個原因!”
“什麼原因?”眉頭一皺,陳少星心神一緊道。
“我看不透你!”將落葉掃成一堆,將掃把放靠一顆桃樹下,齊源春拍拍手轉身道:“你的身上有著一種……很奇特的東西!!”
“奇特……”
心跳加快,精神緊繃的陳少星暗自沉思:“難道……塵老的存在被發現了?不過,早就聽聞齊先生胸懷天下,為人正直,應當不會對我出手!”
當這個想法湧現的一瞬間,腦海之中另一個想法也隨之浮現:“不過,人心隔肚皮,若是他突然對我出手,那我又當如何呢?憑我的實力,能夠保下師尊並安然逃離書院嗎?”
不言而喻的答案,已經在內心浮現,陳少星深知屆時逃離斷然不可能,不過也不必憂慮,畢竟齊源春若是真的對他出手,又何必等到現在?
當複雜的思緒進行到此處時,緊繃的精神緩緩舒展,面色平和之後陳少星暗自想道:“多想無益,走一步看一步!”
此時,坐在石凳,提起茶壺緩緩倒了兩盞茶的齊源春將眼前少年神態盡收眼底,不過,他並未在意,只是抬手示意道:“這是上好的南春茶!”
緩緩入座,陳少星端起一盞茶同齊源春一般輕輕小抿一口:
“好茶,香味濃郁,入口柔!!”
正在陳少星感慨這茶的神奇時,齊源春淡淡道:“喝了這盞茶,我帶你進入紫霞洞修煉!”
微微沉思,少年行禮淡淡道:“多謝齊先生!”
齊源春呵呵一笑:“不必言謝,我本就答應過你,況且……”
話音未落,面帶笑意的齊源春忽然面色一僵,仰面看向天際,一雙清澈彷彿能夠看到萬千星辰的眼睛,散發出一道白光。
見中年男人雙眼閃過一道白光,陳少星眉頭一皺,強大的靈魂感知告訴他有危險正在逼近書院。
什麼人強大到敢惹一直保持中立的中州書院呢?
不等他多想,晴朗的天空忽然被一片黑雲遮蔽,一艘造型奇特的的巨大飛舟緩緩停滯在書院上空。
隨著激昂鼓聲落下,一道清脆悅耳的女聲隨之傳來:“女皇陛下駕臨,你們書院的人還不出來跪拜迎接?”
此時,正在竹林之中持劍習武的蕭燃見狀眉頭一皺,轉身化為一道白色流光衝出:“聒噪!!”
飛舟上傳來巴掌的響亮聲,旋即一道悽慘的叫聲響起,但同時,十道身著黑袍的神秘人同時出手,白色流光很快被擊落,墜入林間。
“你就呆在這裡,我去去就回!”
話音一落,齊源春身形一晃,比蕭燃速度更快的衝入飛舟之中,十道身穿黑袍的神秘人正想出手阻攔,卻被飛舟之中傳來的一道聲音叫退。
那聲音,陳少星再熟悉不過,曾經為宗門在外拼殺奪取資源時,他就親耳聽到過,至今還記憶猶新。
他清楚的記得,當初好不容易擊敗一眾競爭者奪下一條新開發的礦脈,忽然一艘飛舟從天而降。
一道黑衣人將他擊退,若非天星子替他擋下一掌,當時他就已經命隕當場。
就在清河宗代表都被突然出現的飛舟震懾時,一個身穿紅色官袍,面容清秀的女子降落地面,她手持所謂的聖旨當即宣判礦脈歸屬皇室,並且要求清河宗繳納一百萬下品靈石作為出力損失費。
那一刻,陳少星見即將到手的靈石礦脈被人明面奪走,頓時氣得咬牙切齒,怒上心頭時出言衝撞了那飛舟中的女人,由此被暴打一頓,躺在床上修養半年才恢復。
後來,陳少星聽天星子說那次清河宗下了血本這才保住他一條命,雖然這對他多年來為宗門做出的貢獻,並不算什麼,但心中還是十分感動。
可後來,清河宗做的事卻讓他心寒意冷。
此時,齊源春緩緩走進飛舟,守衛見了紛紛止步,禮貌有加的抬手行禮,這些守衛大多在書院就讀過,學生見了老師自然是要行禮的。
坐在高位的一個身穿龍袍,打扮光彩奪目的妙齡女子見了齊源春,嘴角微微上揚道:“賜座!”
看著搬來的木椅,齊源春並沒有選擇坐下,而是看著遠處坐在高位的女子淡淡道:“說吧,你來書院做什麼?”
坐在椅子上的女子,明眸皓齒,顏值若仙,曼妙身姿穿著緊貼腰身的龍袍,靜坐時顯得端莊大氣,但身姿只要稍稍一變就顯得有些怪異。
女子抬起右腿輕輕搭在左膝,微微一笑:“老師……如今,朕可是皇者,是天女,你見了朕為何不行禮?”
冷哼一聲之後,齊源春並沒有行禮,只是神色漠然道:“說吧,你來這裡意欲何為?”
“時間久了,朕思念老師成疾,特來見上一面,老師不願?倒是朕自作多情了,唉……”
看著坐在龍椅上矯揉造作的女子,齊源春依舊是不為所動,依然淡淡道:“你不惜乘坐飛舟來此,是因為陳少星,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