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時間,長海叔皺眉說馬上一點了,有點緊張。
周伶搖頭道:“那沒必要冒險,你們繼續打探點,把邊界卡出來,晚上咱直接從墓門進去!”
“墓門?”我又不懂了。
在此之前,長海叔曾對我說過,倒鬥一般都是直奔主墓室或耳室,或是打進墓道,透過墓道進入墓室,總之就是要儘量避開墓門,省去破門的麻煩,怎麼到了周伶這,就完全反過來了?
難不成,這是南派的規矩?
雖然搞不懂,但這次我沒問。
畢竟如果事事都問,那也挺招人煩的,我剛入行,能幹活的時候,儘量還是要少說話。
接下來,我們又幹了一個多小時。
完後透過外圍探點,可以看出這是個長方形澆漿墓。
規模不小。
整座墓東西最寬處超過四米,南北長則接近十三米!
當然了,這是澆漿灌頂的範圍,實際墓室裡,肯定沒這麼大空間。
可話說回來,墓主人畢竟是太監,而且還只是個王府太監,那麼此等規模,就著實稱得上罕見了。
難怪完工後,還額外給那麼多米和鹽,說白了,那特麼是封口費!
因為在明朝,這屬於越制行為,是犯法的。
不過對於盜墓賊而言,碰到越制的墓葬則屬於好事兒。
它越是越制,我們就越開心。
它要真有本事,越到帝陵規格,那後半輩子就不用再下墓了!
下山之前,還有件事要做,就是掩埋探點。
探針雖然隱蔽,可也架不住數量多。
尤其是“小簸箕”那邊,探孔加上土塊,就跟長了一層蜱蟲的流浪狗似的,想不被發現都難。
好在埋探孔比打探孔輕鬆多了。
這也和消滅蜱蟲類似。
直接上腳,噗嗤噗嗤把土塊踩碎,再往探孔處一蓋,不動手翻基本發現不了,過後要不了多久,一場雨雪下來,自然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處理完探孔,剛好兩點半,我們安心下了山。
二十幾年前,廟鎮除了幾座工業園,基本沒啥產業,鎮子上甚至連家賓館都沒有,所以我們只能去青州市區找地方休息。
印象很深刻,當天我們住的那家賓館名叫綠緣。
這不是我過目不忘,而是晚上我們退房時,發現門口不是長腿就是長毛,來來往往跟趕集一樣!
最後一問才知道,那地方,居然還特麼是個舞廳!
周伶樣貌出眾,剛一出門口,就有個流裡流氣的黃毛朝她吹口哨。
我們不想惹麻煩,便趕緊驅車離開。
快出街道時,建新哥見我總回頭看便問:“瞅啥呢川子?”
我指了指賓館的方向說:“剛剛上車時,門口斜對過有個人,我感覺他看咱們的眼神不太對勁,他不是發現啥了吧?”
“你說那個小平頭?”長海叔接過話問。
“對!就那人,二十多歲,穿著翻毛領。”
“呵呵…”長海叔笑了笑說:“川子,幹咱這行,小心謹慎是沒錯的,可也不用總是疑神疑鬼,那人我一出門就瞧見了,他不是在看咱這幾個人,他是在看咱的車。”
“看車?車怎麼了?”
見我還是不明所以,建新哥痛心疾首的拍了下腦門。
他大聲說:“川子,你真是念書念傻了,你也不看看咱開的是啥?”
“咱開的是贛B啊!”
“……”
車裡的氣氛,一下子輕鬆起來。
我下意識望向周伶,發現她居然也在跟著笑。
雖然還是感覺有點不對勁,但我心想既然長海叔說沒問題,那肯定就是自己想多了。
一路無話,兩小時後,幾個黑影再次鑽進了山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