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山谷窪地。
這次過來我有仔細觀察,發現還真有個水庫。
不過不大,東西寬不到一里,南北長也就是三四里,馮爺說是七幾年修的。
一晃十幾天過去,又經歷一場降雪,盜洞回填處幾乎痕跡全無,指明位置後,馮爺四處望了望,便連連點頭說還真稱得上是一處絕地。
我按下手臺告訴周伶我們到了。
她沒跟著進來,而是在外頭放風,畢竟有馮爺這種老手加入,她暫時就不需要下墓了。
手臺中很快傳來周伶的聲音:“風平浪靜,做飯吧。”
馮爺給小平頭使了個眼色,後者二話沒說,操起尖頭鏟便開始掘土。
他速度極快。
十分鐘不到,整個人就完全沒入了地表。
這固然有盜洞新填,土質疏鬆的原因,但不難看出,論土工作業,小平頭要在長海叔之上。
尤其“鏟法”這一方面。
他在盜洞壁上留下的鏟口,真就像魚鱗一樣,整齊的不像話,引得長海叔長軍叔連連讚歎。
僅僅四十分鐘,六米深的盜洞就被從新清理出來。
這就是專業和不專業的區別。
任你千般刻苦,也不如名師指路。
完後這貨從洞裡爬出來,還假模假式的說:“土太鬆,總往下落,不然還能快點兒。”
建新我倆對視一眼,都有些不忿。
同時我心道:甭你美,你剛剛的姿勢、動作包括呼吸頻率,我已經全都記下來了,只要找個地方練練,要不了多久,我也能這麼快!
小平頭抽菸休息的功夫,換長海叔下去拆磚跺,測試含氧量之類的。
二次下墓,這些操作都是駕輕就熟。
夜間十一點十分,馮爺、小平頭、長海叔我們四個,再次來到老太監主墓室。
望著略微傾斜的石棺,和散落在周圍的鐵索,馮爺臉上露出些許感慨。
“棺不落地,永不超生,這是打定主意要守墓千載萬世,古今忠僕侍主,不過於此了……”
聽他這麼說,我莫名也覺得有點傷感,原來之前都誤會老太監了。
這時長海叔道:“馮爺,接下來就看您的了。”
馮爺點點頭,取出一個聽診器戴好,蹲下身將探頭貼在地面,然後他打了個手勢,小平頭便用毛巾包住錘子,開始一下下的錘地。
這法子脫胎於行裡的一門絕學——聽雷。
說起來好像很神秘,實際一點不復雜,就是回聲原理,但如果要想登堂入室,那還是需要一定的天賦和大量訓練才行。
馮爺做的非常細緻,從主墓室東北角開始,他基本是一個平方聽一次。
趁著他們不注意,我從兜裡摸出寶貝罐來,悄悄塞進了棺材裡。
這個過程中,我一直刻意低著頭,不去看老太監,但此時我們都帶著頭燈,主墓室中光線不差,塞完罐子的後,我還是不小心掃到了那張乾癟褶皺的臉。
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瞧見他的剎那,我感覺他臉上的笑容似乎變了,變得有點燦爛。
頭皮一麻,我立即跑開了。
雖然理智上我確定,老太監不會坐起來跟我說謝謝,但一想到那個夢……
有點邪門兒!
再加上聽了馮爺剛才的感慨,我心說沒準兒之前真的是老太監在給我託夢了!
而他夢裡說的東西,應該就是寶貝罐子,那這豈不是說,他預料到我們還會再來?
一想到這,我汗都冒出來了。
我縮在長海叔屁後,合起雙手默默唸叨:“太監老爺爺,棺材落地了,你可以超生了,就抓緊投胎去吧,現如今都是文明社會了,沒有太監了,你不用再被割xx了!”
誒?
不對啊!
他那個已經不見了,那他投胎不就不完整了?那不就是想割也沒有?
算了!那直接投胎成女人吧!
雖然自己沒有,但只要想,就可以擁有,而且數量不限……
我各種胡思亂想著,心理的恐懼也就漸漸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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