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舫右側,一座屏風的阻隔之後。
有個面白無鬚、宮人模樣的男子,正抱著一個十來歲的孩子看戲。
這處場景堪稱惟妙惟肖。
尤其是那個小孩,他手中拿了塊糕點,湊到嘴邊卻顧不上吃,一雙眼睛完全被正在上演的戲曲吸引,其表情、動作,無一不刻畫的活靈活現、傳神至極。
但看著看著。
他那張臉,卻不自覺地,同我印象中另一處壁畫上的某個人,重合了。
就是回紋墓室中,第三幅壁畫,出現在角落裡那個古靈精怪、面帶笑容的男童。
我不自覺瞪大了眼睛。
沒錯,他倆是一個人!
意識到這一點後,我立刻產生了看完回紋壁畫時的那種想法。
似乎看戲的人裡,這個小孩才是主角。
這一出大戲,也是專門為他上演。
難道……墓主人是個孩子?
然而再往後,壁畫就沒有了,又變成光禿禿的石壁了。
不過就在我一抬頭時,忽然發現十多米開外有處巖縫,裡頭似乎放著什麼東西,但受巖體遮擋,只能看見一個側邊。
我立即扶著頭燈,朝旁邊跨出一步。
隨著燈光照進巖縫,又一尊鎮墓俑出現在了視線中!
“長海叔、伶姐,你們快看!”
這次倒沒發生什麼異常情況,可奇特的是,鎮墓俑居然是面向巖壁,背對著洞腔的。
此外雖然都是彩繪人俑,但看得出來,兩尊鎮墓俑的主題色調是不一樣的。
洞道中那尊是綠色,而這尊是紅色的。
“唉?這是……”
我站的比較靠前,率先發現鎮墓俑的腰線位置,用墨書畫著一個符號,看起來似乎有點熟悉。
忽然,我想起來了!
於是我連忙道:“馮爺,你看那個,是不是之前塞石甬道入口,屏風上那個,當時你說叫什麼來著……?”
“封符!”
馮抄手嘴裡吐出倆字,皺起眉頭直勾勾盯著那個符號。
見他這副模樣,周伶便問:“馮爺,可是有什麼講究麼?”
馮抄手深吸口氣,依次看了看我們說:“各位,從現在起,不要分散了,這人俑大機率還有三尊,就在洞中的犄角旮旯裡放著,咱們貼著邊走,一起找一下,看有沒有再說!”
半小時後,馮抄手的猜測被證實。
在洞腔的其他三個角落,我們分別又發現了三尊鎮墓俑,都是背對洞腔,而顏色分別是白色、黑色、以及黃色。
周伶問:“馮爺,到底怎麼了,這五尊鎮墓獸到底有什麼說法?”
馮抄手臉色極其難看。
他乾嚥了口唾沫,擦了下汗道:“我也說不太好,總之這玩意有點邪門兒,接下來咱們必須多加小心,尤其注意什麼罈子、葫蘆之類的容器,如果碰見,千萬不能踩碎了,否則……”
話到此處,他便沒再繼續說下去,只是慘著臉搖了搖頭。
周伶盤算了一下便道:“既然出現了鎮墓俑,那這處洞腔裡要麼有棺槨,要麼有墓室或墓道的入口,大家記住馮爺說的話,分頭找找看,平川跟我一組,長海大哥你和馮爺他倆一組!”
說著她看了看錶:“目前是五點十分,如果八點鐘沒有發現,我們就集合先回去,等明天中午再下來!”
……
溶洞越深的地方,發育時間就越長。
所以相比於入口處,這裡的岩溶地貌要更加複雜,除卻那些尖利的石筍石柱,基本上不是爬坡就是下坎。
儘管不像馮抄手那麼費勁,但周伶個子小,也挺費勁的,好些路段都得我幫忙。
這就搞的我有點不舒服。
因為不光要拉拉扯扯,偶爾還得摟摟抱抱。
再加上她身子還軟軟的,以至於,我很快就掛上自動擋了……
那時候畢竟才十幾歲,又是小處男一個,我頓時感覺尷尬的不行,連忙說我係一下鞋帶,讓她先往前走。
不料我剛一蹲下,卻忽然瞧見在一處石柱後頭,放著個灰不拉幾的罈子。
個頭不大,跟柚子差不多,表面落滿塵土。
而在塵土頂端,似乎還貼了張紙。
我立刻想到,這就是馮抄手說的那類需要多加小心的玩意。
但不知怎的。
當我意識道這一點後,我腦子裡,突然蹦出來一個奇怪的念頭——他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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