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上這種情況,如果按老辦法幹,要找人以晚輩或配偶的口吻叫門,邊叫便幹。
一般墓主人是男的就找女的,是女的就找男的,童子不童子的倒無所謂,她只是因為我是童子,才故意說了這麼一個詞。
至於叫門的方式,也不固定,周伶說就跟哭墳差不多,請墓主人開門出來收錢。
當然了,直接乾的也很多。
尤其是野路子們,老辦法聽都沒聽過,更別提幹了。
而不按老辦法乾的例子,最出名的有兩次。
都發生在東陵。
第一次是在1928年,孫殿英盜掘裕陵地宮的時候,開啟前三道石門後,第四道門無論如何都打不開,最後用了炸藥,才發現是地宮積水後,乾隆皇帝的棺槨頂住了石門。
第二次是在1975年,文保部門清理裕陵地宮的時候,當時第四道石門已經被孫殿英炸了,只剩下三道石門,但前兩道門開啟後,第三道卻又打不開了,最後是用的千斤頂。
這個事吧,說起來還是有那麼點邪門兒的。
因為乾隆皇帝的棺槨,是用龍山石固定在棺床上的,按理說不應該浮起來,所以他棺槨堵門的原因,至今也沒個確鑿的定論。
那麼雷管不能用,我們是怎麼幹的?
和文保所的人一樣,上千斤頂!
這還多虧馮抄手當時提出的“頂格處理”,我們早就準備了三套潛水裝置,畢竟墓門已經完全被水淹沒,千斤頂操作就得全在水下。
當時我們從金剛牆處搬來幾十塊青石條,運到水下後,堆在墓門前頭,用於千斤頂借力,完後周伶、建新哥和長軍叔便更換好氣瓶,提著千斤頂和撬棍下了水。
經過我面前時,周伶還拿我開涮。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小官人,好好叫,棺材裡的東西多分你十方……”
當時馮抄手他們三個或多或少都受了傷,所以換長軍叔下來後,他們就上去了,因此周伶她們下水後,墓室裡就剩我自己,我左右一看也沒人,掏出根菸點上就冒了起來。
開玩笑!
我才不叫!
我心說親爹親媽的墳我都沒哭過,我還能給個不認識的人哭墳?(由於他們出事是在境外,當年只是把訊息帶回來了,人在哪一直都不知道,所以每到逢年過節,爺爺奶奶都是帶著我去十字路口。)
不過話雖如此,紙還是要燒的,畢竟十萬塊錢呢!
因此我點上香燭,便開始有一張沒一張的燒紙。
結果燒著燒著,我腦子裡,不自覺就浮現出紅衣新娘的樣子來。
或許是同情心氾濫吧。
我尋思著她那麼年輕就被拉來殉葬,孤零零在這墓室裡待了四百多年,這也挺可憐的,如今我們還要賣她的陪葬品,我給她燒紙,這也是對的。
於是我便端正姿態,邊燒邊唸叨:
“美女美女,出來收錢,咱倆見過半面,也算有緣,你大慈大悲,就保佑我多多賺錢,來年今日,我還不忘給你送錢……”
想了想,我又掏出根菸點上。
“來來,抽顆煙,你是舊社會的人,沒趕上好時候,也嚐嚐我們這……”
話一頓,我不由得一愣。
不知道怎麼回事,菸頭通紅,呼呼的往下著。
就感覺……
好像真的有人在抽一樣……
“噗!”
就這時,建新忽然從水裡鑽了出來。
“臥槽川子!你還真燒啊?”
“快來幫忙,出大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