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知道了我現在的狀態是怎麼回事,但看到他們後,之前那種迷茫酸楚的滋味都不見了,就感覺特別高興。
於是就笑著說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的,並說回不去就回不去吧,回去也白搭,他們把我埋盜洞裡了。
“別急!”
這時,一旁的馮爺忽然道:“你等一會!”
他一路小跑去到那兩個領頭的身邊,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了什麼,完後就又回來了。
“平川!身上有錢不?”
我搖搖頭說沒有了,我錢都給我奶奶了。
“不是!”
他急切道:“不是那種錢,你快找,翻,從身上翻,人家說你身上有,你肯定就有,你拿錢人家就能給你指路!”
雖然搞不懂,但看他們都是一臉焦急,我便開始翻找。
別說,當我掏到屁兜的時候,還真摸到一個冰冰涼的東西。
掏出來一看,是在文化市場掏到的銀鈴鐺。
馮爺臉上一喜,趕忙奪過去交到了那人手裡。
而後那人朝著我身後一指,我就開始不由自主的,倒退著往回走。
我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但眼瞅著離他們越來越遠,就焦急的大聲呼喊。
可我著急時,他們卻不著急了,都站在原地,笑著朝我揮手道別。
建新哥還扯著嗓子喊:“川子,回去多給我燒點錢,燒幾個媳婦,我還有好幾十年陰壽呢!”
“還有我還有我,也給我多燒點!”
“燒你麻痺!”小平頭又捱了建新哥一個大比鬥。
當時我一直倒退著,而且越來越快,不知道什麼時候,周圍就又充滿了霧氣,然後漸漸地,我就不是在倒退了,是往下落,一直落。
似乎落了很久,又似乎只落了一瞬間。
直到我撲通一下,落到了什麼東西上,就又什麼都不知道了。
……
再次感覺到自己有意識的時候,我還閉著眼睛。
好像是躺在了床上。
很累,很餓,渾身都疼,手裡頭,似乎還抓著什麼東西。
我廢了好大的力氣才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是報紙糊的頂棚,很黃,一看就知道,不是當年糊的。
而看到這種頂棚我就知道,我不是在床上,我是在炕上。
“平川!你醒了?”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我不由得一驚,掙扎著朝旁邊看去。
視線漸漸變得清晰,一張熟悉的面龐被我認出。
郝潤。
反應了幾秒後,我頓時鼻子一酸。
“郝潤,你也死了麼?”
我當時就覺得,郝潤是被九江龍給害了,我倆都在陰間。
“沒死,平川!”
郝潤一吸鼻子,眼淚湧了出來。
她攥緊我的手,帶著哭腔說:“你沒死,我也沒死,我們都活著呢!”
“你不信你摸摸我,看是不是熱乎的?”
當時我沒摸。
因為進來個人。
看見這人的時候,我又感覺自己應該是死了。
這不郝潤親爹麼?
就她家裡,照片上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