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他倆離我們不遠,就在隔壁石頭山村兒。
我到村口的時候,二人正蹲在一顆樹下,愁眉苦臉的冒煙。
尤其小兵。
腳底下五六個菸頭兒,嘴上還叼著半根矻矻猛嘬,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碰上了什麼世紀大難題。
一看周圍也沒人,我當場忍不住笑了。
“哎我說兵哥,那死了一兩千年的,你都敢上去翻拾,剛死的你怕啥啊?”
沒錯。
小兵說不好上門的原因,就是因為那家裡有喪事兒。
“昂?”
愣了兩秒,他立即就說:“不是?蕭哥,人家辦喪事兒啊,這我要上門兒去收銀子,那不得讓人打出來呀?”
“臥嚓……”
我再次被逗笑。
我心說你小子能被姚師爺拉出來單練,大概也就是因為你有上進心了,這要換成李斌,沒準早都混進去等著摟席了。
“大哥,動動腦,你就非得收銀子麼?你買點兒燒紙,到賬桌兒上寫點兒份禮,然後就往裡走唄?還能有人攔你是咋的?”
小兵表情瞬間一滯。
“嘶~”
“哎??哎我艹!是啊!我咋沒想到呢……”
好一番驚訝過後,小兵一臉尷尬,支支吾吾的問:“額蕭哥,那、那現在我是……是去買點兒……?”
“行了…”
我擺擺手說:“我去吧,你們在這等著。”
“哎對,哪家啊?”
小兵趕忙抬手一指。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遙遙望去,就見村子最東邊,有處院子周圍站了不少人,隱隱間似乎還能瞧見花圈什麼的。
十多分鐘後,我夾著一抱燒紙來到附近。
村裡辦喪事和城裡不太一樣,除了親戚,街坊鄰居只要不忙的也基本都會到場,有活兒就幫著搭把手,沒活兒的就在旁邊圍觀,小聲兒議論。
因此我這蹭蹭那轉轉,很快就把逝者資訊聽了個大概。
挺不好的。
去世的這人名叫韓大鵬,才二十二歲。
前天夜裡他去商店買東西,回來時也不知道怎麼弄的,一頭就栽進了路邊的紅柳叢裡。
紅柳是草原上常見的一種灌木,枝條可以編筐、烤大串什麼的,常常被當地人割了用或者賣錢,因此樹叢裡會留下好多削尖的茬子,韓大鵬就是被一根樹茬子扎進了脖子,等家裡人感覺不對,出來找到他的時候,人已經涼了。
昨天的時候叔叔來看過,沒發現什麼特殊情況,定性為意外,所以今天就正常辦理喪事了。
好巧不巧。
韓大鵬的妻子恰恰姓海,叫海明月,倆人是去年十一結的婚。
也就是說,這個苦命的女人,正是小兵在電話裡提到的:姓海的女方兒。
所以接下來只要想辦法確認,她結婚時帶沒帶全套首飾、是不是從王強那打的就行了。
說實話,有些殘忍。
雖然藏銀這東西不是她家的,但人畢竟剛沒了丈夫,正是痛不欲生的時候,我卻還要去琢磨人家。
這種行為真的很不講究。
可話說回來,我畢竟是個幹盜墓,我想找寶貝、想發財,所以即便殘忍,我還是要幹。
因此也就是在那天,我逐漸意識到,自己已經不是什麼好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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