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本就對柳茜心存不滿,此刻大胖孫子在懷,底氣十足,脖子一梗,扭頭惡狠狠地瞪著柳茜,厲聲警告道,“你和我兒成婚三年都無所出,依照律法,我兒就算把你休棄了都不為過!你最好識相點,不許鬧騰!”
這話一出,屋內瞬間死寂。
誰不知道二爺剛成婚,連洞房都沒入就“死”了,要二夫人生兒育女,總得先有夫妻之實吧?這明擺著是故意找茬,欺負人!
柳茜卻出奇地鎮定,她輕撫了下尚平坦的小腹,衝著老太太盈盈福身,“孫媳全憑老太太做主。”
老太太心裡門兒清,茜娘肚子裡懷著大房的香火。要是自己任由這混賬孫兒胡來,欺負茜娘,一旦兼祧的事兒傳出去,侯府肯定得被人戳脊梁骨罵。
想到這兒,老太太怒從心頭起,“啪”的一聲重重拍在桌上,“胡鬧!你眼裡還有沒有規矩?你把茜娘置於何地?”
陸沉澤被老太太這一吼,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但他很快鎮定下來,“祖母,我不過是想給依依和團團一個名分,又沒說要休了茜娘。讓她做平妻,哪點委屈她了?”
“我這麼做,可都是為了侯府的顏面,為了團團有個好前程!茜娘她以後依舊是二房的女主人,該有的體面一樣不少!”
陸沉澤沒提休妻,還信誓旦旦會保證茜娘體面……
老太太心中天人交戰。
“哎喲,哎喲,頭疼得要炸開了!”
她暗自咒罵陸沉澤這個混賬,要是他早兩天帶著兒子回來,自己也不至於逼茜娘做下那見不得人的事,如今反倒成了被拿捏的把柄。
柳茜早就看清老太太對她的態度了,見老太太撒手不管,一點兒都不失望。
但她也不可能任由陸沉澤折辱。
“三年前,從湖中打撈出的屍體身量和夫君一樣,右耳後也有顆硃砂痣,正是憑著這些特點,侯府才認命,為夫君銷了戶。”
她目光如刀,直直地刺向陸沉澤,“如今你又如何如何證明,你就是侯府的二公子?”
柳茜說著,轉向老太太,聲音雖恭順,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強硬,“祖母,還請叫人來,為他驗明正身,以免有人冒充,辱沒了侯府的名聲。”
原本看似順利的認親場面瞬間失控,陸沉澤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茜娘,你到底在怕什麼?如此抗拒我歸來,莫不是真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他向前跨了一步,像一頭髮怒的野獸,“你是不是趁我不在府中的時候,爬上了別的男人的床?”
這話如同一把利刃,瞬間劃破了屋內壓抑的空氣。
劉氏心虛地垂下眼皮。
老太太臉色刷地變得慘白,厲聲呵斥道,“混賬,不許胡言!”
然而,陸沉澤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他大步衝到柳茜面前,手指幾乎戳到她的臉上,“你最好把你的姦夫藏好,若是被我發現,我定要讓你們生不如死!”
正鬧騰著,外間丫鬟氣喘吁吁地前來彙報,“大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