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真籠絡如此多的雲南武林中人為其效力,心中一時隱隱生出悔意。
但他對段正淳的恨意最終還是壓倒了一切。
一直坐於首位的青袍客目光掠過這些濟濟一堂的江湖中人。
見他們一個個雖然下意識地對自己流露出恐懼的神色,可也留了三分底氣。
想來,這三分底氣,便是放在這姑蘇慕容復與那南燕會的身上了。
他倒真想見見,這創下南詔堂聯絡大理武林各派的慕容公子,究竟有何過人之處。
“抱歉,今日起來的遲了,諸位久候。”
正皺眉思索間,只聽一道年輕但沉穩的聲音響起。
只見一襲素淨白衣,腰纏玉帶,頭戴銀冠的翩翩公子手持摺扇緩步而入廳門,身後跟著位儀表端莊的絕色少女。
“屬下見過尊主!×N”
左子穆等南詔堂中人紛紛起身行禮,而一些受邀前來的小門派掌門也是從座位上站起來抱拳。
一時間滿座賓客竟有十之八九齊齊動作,看起來他們不像是身處萬劫谷中,倒像是在南詔堂內議事大廳例行大會。
唯一沒有任何表示的青袍客段延慶也在警惕地打量他。
“諸位請坐。”
慕容復輕笑著伸出雙手虛按,看來包不同這兩日在大理江湖的經營初步起了效果。
起碼章程已經定下來,給了這些人一個短期步驟和長遠目標。
有了奔頭,這心自然就逐漸靠齊了。
不會再以曾經各門各派的幫主、掌門自居,轉而漸漸對南詔堂有了歸屬感。
“如今諸位聚集在這裡,想必都是受到鍾谷主邀請,來此見證一樁精彩比試。我南詔堂部眾,還是不要喧賓奪主得好。”
慕容復輕搖摺扇,一句話便將南詔堂和萬劫谷的關係撇的一乾二淨。
也相當於表明態度,他們來這裡,就是當一箇中立的看客,不可能出手幫忙。
鍾萬仇也沒希冀這些人能助力,只是點頭道:“不錯,我與那鎮南王段正淳之間有深仇大恨,非報不可。今日請諸位來,便是以江湖中人的方式與他決一死戰,也勞煩諸位做個見證。”
馬臉漢子朝四周一拱手,竟有幾分敢作敢當的氣魄,也沒特意去提自己夫人和段正淳間那段情誼。
在場賓客紛紛默然不語,有知曉內情的更是暗自搖頭。
心想這馬王神成名甚早,在雲南武林頗受敬畏,唯獨深陷在“情”之一道,終生成就有限。
那段延慶也緩緩從座位上起身。
只見他穿著青袍,長鬚垂胸,面目漆黑,面色肌肉全部僵硬。眼皮無法閉上,更無喜怒哀樂之情。
相傳是他早年在亂兵中突圍身受重傷,雙腿折斷,面目毀損。就連喉頭也被敵人橫砍一刀,故而發不出聲音來。
“慕容公子言之有理。”段延慶用手握住兩根七八尺長的細鐵棒充當雙足,就那麼輕盈地立住身形。
他的聲音低沉渾厚,卻沒見張口,竟是江湖上極為神秘的腹語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