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王語嫣只大三歲,比喬峰足足小上十歲,真正配的上年輕俊傑這個詞。
“看來,這饋贈的七年,是要讓我慕容複用來徹底改寫悲慘的命運了。”
年輕公子微仰起頭,暖色寫意的陽光頓時傾落在那張英氣勃發的臉上。
曾經的偏執、扭曲、隱忍、怨憤彷彿都消失不見,唯留有世家貴胄的從容。
就連提著食盒進屋的少女看見這一幕也不由痴痴地站在一旁,良久才醒過神來。
“公子,阿碧說你醒了,我想著你快一天水米未進,就先熱些素菜點心來裹腹。”
淡絳紗衫的女郎約莫十六七歲的年紀,笑意盈盈地站在門外,透過窗看著慕容復。
她生的一張鵝蛋臉,眼珠靈動,比起阿碧的溫婉秀麗,更有一種常人身上罕見的靈氣。
“我確實有些餓了,將菜端上來吧,阿朱。”
慕容復笑著和女子打著招呼,阿朱和阿碧一般,都是他身邊忠心耿耿的侍婢。
只可惜曾經的慕容復一心復國,竟忽視瞭如此鍾靈毓秀的女子。
“公子怎麼也不注意身體,如今你大病初癒,就算下地走動也得多穿件衣服。”
阿朱手腳麻利地將幾道素菜並幾盤精緻點心布在桌案上,順手取下一旁衣架上,一件織金錦袍輕輕抖落,踮起腳披在慕容復雙肩上。
慕容復回過身來,望著她輕笑:“哪裡有什麼大病初癒,不過是練功出了差錯。”
阿朱還是第一次看見公子爺對自己露出笑容,即便只是那嘴角細微掀起的弧度,一時也令少女耳根發燙。
可慕容復的話一下令女郎的心糾緊起來。
“練功出岔?這是很容易走火入魔的,輕則神志不清,重則當場喪命。”
阿朱顯然比阿碧在武學一途造詣更深,一下道出其中兇險。
“那你家公子算是運氣好撿回一條命了,甚至還有所領悟,將來武功未必不能更進一層。”
慕容復先是故作驚訝地逗弄阿朱,隨後平復表情道。
“那公子領悟到什麼?”
阿朱眼神亮晶晶地望著慕容復,期待能得到公子爺這樣的高手指點兩句。
“一念而天地寬,萬事隨羽輕。
想我慕容復六歲習武,十九歲即名動江湖,爾來二十有一年矣。
武道一途,並非一昧勇猛精進便能攀頂高峰,有時候,順水推舟比逆水行舟更易於成事。
我以前太偏執,放不開,所以誤入了狹隘的歧途。
如今回過頭來看,其實是與當年所追求的志向背道而馳了。”
“說的好,一念天地闊,萬事如羽輕。公子爺劫後餘生能有這番透徹領悟,令包不同好生佩服。想來我慕容氏的大業指日可待。”
一身著灰布長袍,圓臉八字鬍,身量微胖的中年男子踏入門內,拱手作禮。
“包三哥,你回來啦。”阿朱驚喜地打著招呼。
“還有你風四哥。”
一黑衣勁裝,容貌頗為醜陋,約莫三十多歲的大漢連泱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