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支書不敢置信地看著地上的紅花:“南溪,這、這是怎麼回事?”
“我、我不知道。”
姜南溪結結巴巴地說,突然指向姜瀛玉,“是她!一定是她陷害我!”
年長的公安蹲下身,用鑷子夾起一片紅花:“同志,能解釋一下為什麼你送的野菜裡會混有孕婦禁用的紅花嗎?”
“我不認識什麼紅花!”姜南溪後退兩步,後背抵上了牆壁。
年輕公安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認識這個人嗎?縣醫院藥房的王德發。”
姜南溪瞳孔驟縮,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
“他已經交代了。”
公安冷冷地說道:“上個月你以'李社員'的名義從他那裡購買了紅花和烏頭鹼,昨天又賄賂他作偽證。”
“胡說!”姜南溪歇斯底里地尖叫,“他汙衊我!”
姜瀛玉從貼身的衣袋裡取出那包真正的藥粉:“公安同志,這是她昨天送來的安胎藥,經縣醫院檢驗,含有大量紅花和烏頭鹼。”
老支書震驚地看著姜南溪:“你、你竟然想害自己的親妹妹流產?”
“我沒有!”姜南溪瘋狂搖頭,突然撲向姜瀛玉,“是你!都是你這個賤人害我!”
席硯南一個箭步上前,用身體護住妻子,同時兩名公安迅速制服了發狂的姜南溪。
“帶走!”年長公安厲聲道,“回去好好交代你的問題!”
當姜南溪被押出院門時,外面已經圍滿了聞訊而來的村民。
王寡婦站在最前面,尖著嗓子喊:“我就說她突然變好心有問題!裝模作樣的毒婦!”
姜南溪被兩名公安人員架著胳膊往外拖,她的雙腳在地上亂蹬,鞋都踢掉了一隻。
那張平日裡總是掛著溫柔假笑的臉此刻扭曲得不成樣子,眼睛瞪得幾乎要凸出來,嘴唇顫抖著發出不似人聲的尖叫。
“姜瀛玉!你這個賤人!你不得好死!”
她歇斯底里地咒罵著,頭髮散亂,活像個瘋婦。
圍觀的村民們發出陣陣驚呼和議論聲。
王寡婦站在最前面,拍著大腿高聲嚷道:“我早就說過這姜南溪不是好東西!裝得跟個菩薩似的,背地裡盡幹些傷天害理的事!”
姜瀛玉站在院門口,手輕輕撫摸著隆起的腹部,冷冷地看著被拖走的姐姐。
她臉上沒有勝利的喜悅,只有深深的疲憊和一絲難以察覺的哀傷。
席硯南站在她身旁,一隻手護在她腰後,眉頭緊鎖。
“公安同志,請等一下。”姜瀛玉突然開口,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晰。
兩名公安停下腳步,年長的那位轉過頭:“同志,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姜瀛玉緩步走向被制住的姜南溪,村民們自動讓開一條路。
席硯南想跟上,被她輕輕擺手制止了。
“姐,”姜瀛玉站在姜南溪面前,聲音很輕,只有近處的人能聽見,“我只問你一個問題,為什麼?”
姜南溪停止了掙扎,臉上的瘋狂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靜。
她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為什麼?你還有臉問我為什麼?”
她突然提高音量,讓所有人都能聽見:“從小到大,什麼好東西不是你的?”
“爸媽的寵愛是你的,好親事是你的!我姜南溪哪點不如你?憑什麼我要一輩子活在你的陰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