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這蠱蟲,只是會讓白景瑜生病一段時間,想著誰讓他瞧不上自己,受點罪就當給她賠罪了。
沈慕冉不知道白欣沅之所以沒有幼時對她那樣親暱,是因為她早就發現她身上的不對勁。饒是如此,白欣沅自認對她夠好了,只是這個女兒越大越讓她看不懂,也越發的親近不起來。
這個女兒面對她時,好似永遠帶著一層面具,在她面前,她是個天真、善良、乖巧的少女。可是私下卻是個狠毒、怨懟的人。
若非兩年前她偶然看到,她懲治下人和辱罵自己的狠毒模樣,怕是她做夢也不會相信,那副駭人模樣的少女,會是她一手帶她的女兒。
曾經,她也想過,是不是因為相公親自教養女兒,將她寵的太過嬌慣。便試著將她帶在身邊,細心教導,可越是教她,越是看不透她。這個女兒太過會偽裝和裝無辜,甚至會因為她的一些訓斥,而挑撥她和相公的關係。
面對這樣的女兒,白欣沅,心力交瘁。她甚至想,這個少女,不是自己的女兒多好。
時間一長,白欣沅便棄了教導她的想法。
內室裡,除了白老夫人,便只留下了白欣榮和白欣沅兄妹二人。白欣沅看到父親面色蒼白的躺在床上,眼淚止不住的流。而屋內的白棠,看著這個女人,好一陣失神。
她以為她有乾孃和師父們就可以了,可眼下看到白欣沅傷心落淚,她恨不得上前抱住她,安慰她。
原來,她心底,也是那麼渴望母愛。
“沅兒,別太傷心,你的父親吉人自有天相。”
白老夫人看到女兒如此傷心,心有不忍,可此刻也不能如實相告,畢竟,她心底懷疑之人,與女兒關係最深。
東西備齊,將人打發出去後,白棠給師兄打下手,祛除蠱蟲,需先讓蠱蟲活躍起來,這個過程,載體會特別難受。
果然,那蠱蟲在刺激下,如同無頭蒼蠅一般,在白老先生的體內亂竄,而昏迷數日的白景瑜硬是被劇烈的疼痛,疼的有了一絲意識。
看到白景瑜如此痛苦,老夫人饒是堅強了一輩子,此刻也忍不住落了淚。
劇烈的疼痛還在持續,約莫過了半個時辰,蠱蟲終於跑累了。張元化看著臉色灰白,異常狼狽的白老先生,讓人準備了熱水給他擦洗。
待將白老先生收拾乾淨,白府外院已經排滿了前來探望的人。
這些人因為等待的時間不短,大都喝過白府下人呈送的茶水,未喝茶水的幾人,下人也都記錄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