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在會館只呆到傍晚就回城了,畢竟他的行程皇宮裡的那位比誰都關注。
暮色漸濃,白棠和家人一起吃晚飯的時候,牛二和三個小傢伙還沒回來。
原來牛二帶著三個小東西上山了,只因為小初說山上有可能還有野果子。牛二想著過年期間白棠給他們又是燒了新衣服又是給他們燒了好多錢,他們若是能在山上尋到些稀奇的東西回報一二,也是好的。畢竟這兩日白棠一直嚷嚷著,大魚大肉的吃膩了。小初就是那個小女孩鬼,而那兩個男孩,哥哥白棠給起名小澈,弟弟叫小曜。都是寓意新生的字,希望他們以後都能獲得新生。下輩子都能投胎到好人家去。
“二叔,我要那個棗子!”小初指著一個乾枯的枝頭,眼睛亮晶晶的。
牛二哼了一聲,嘴裡叼著根草莖:“小丫頭片子,咱們是鬼,能聞聞味兒就不錯了,還想要我去給你摘?你也太看得起你牛二叔了。”他雖然這麼說,卻還是舉著小初飄到那個棗樹上頭,讓她深深吸了口甜香氣。
小澈和小曜在山野裡鑽來鑽去,一刻都不得停,他們的腿被白棠做法後可以自由活動了。這讓他們恨不得每天跑了八百趟,原來自由的感覺那樣好。
只是隨著天色漸晚,他們怕白棠擔心他們,只得怏怏的下山,畢竟上來一趟光禿禿的山上,啥也沒尋到。
快到會館的時候,小初忽然停下腳步。只見她側耳傾聽,小臉漸漸皺成一團。
“又怎麼了?”牛二問。
“二叔,有哭聲,”小初小聲道,“好多女孩子在哭,從那邊傳來的。”她指向東邊,那是會館附近的莊子方向。
牛二豎起耳朵聽了半晌,除了稀疏的蟲鳴,什麼也沒聽到。“小丫頭,你幻聽了吧?哪來的哭聲?”
“真的!”小初急得飄高了幾分,“是很小很小的女孩子,哭得可傷心了,就在那個方向。”
牛二本不信邪,但看小初急得眼眶發紅,便軟下心來:“行行行,二叔帶你們去看看。要是沒有,明天你幫二叔捶背一個時辰。”
三個小鬼頓時歡呼起來,簇擁著牛二往隔壁莊子裡飄去。
越靠近那莊子,小初的臉色越發蒼白。她扯著牛二的衣角,小聲道:“二叔,哭聲越來越清楚了,好像是從地底下傳出來的。”
牛二心裡也打起鼓來,因為這裡陰氣真的挺重。
這莊子門前石獅積了厚厚一層灰,硃紅大門上的銅環已經泛綠,顯然久未有人居住。他們從門縫裡溜進去,院內雜草叢生,荒涼得緊。
小初毫不猶豫地朝著後院池塘方向飄去。那池塘不大,水色卻深得詭異,墨綠的水面上漂浮著幾片枯葉,紋絲不動,彷彿一塊死玉嵌在荒院中。
“就是這裡。”小初指著池塘,聲音發抖,“二叔,底下有好多女孩在哭,聲音可悽慘了。”
牛二將信將疑地靠近池塘水面。他跟著白棠良久,白棠的時常施法滋養他的魂魄,等閒厲鬼都不定是他的對手。然而就在他觸碰到水面的剎那,一道金光突然暴起,如重錘般擊在他胸口。
“二叔!”三個小鬼齊聲驚叫。
牛二被震得飛出去丈遠,撞在假山上才停下。他胸前赫然一道焦痕,魂體若明若暗,竟是受了重創。三小鬼見狀害怕極了,連拖帶拽,好不容易才將牛二帶回會館。
白棠已經洗漱過,若非不放心他們,早就去睡了。聽到小初幾個慌亂的哭鬧動靜,她忙迎上來。一見牛二傷勢,她頓時蹙起秀眉:“這是遇上什麼了?傷得這麼重!”
她將牛二安置在軟榻上,從荷包裡取出一張符籙。雙手掐訣開始做法,好一會工夫的忙碌,牛二這才呼吸漸穩,她又在屋內點燃安魂香,屋內頓時瀰漫著一股清冽的香氣。
“是那邊的一個的莊子,”小初手指指著方向抽噎著說,“都怪我,是我說聽到好多女孩在哭,非拉著二叔去那個莊子的。那個莊子裡的池塘下面有好多女孩子在哭,二叔剛靠近就被打傷了。”
白棠面色一沉。池塘?牛二鬼力不俗,一般的道法都傷不到他,可現在他只是靠近就被重傷如此,那池塘下面真的有鎮壓魂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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