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山山震驚地看著這一幕，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她轉向東方鈺，只見他的臉上依舊保持著那抹淡然的笑意，彷彿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這是……”莫山山震驚地開口。
東方鈺微微頷首，淡淡道：“不過是一些小手段罷了。在這片土地上，我們可不僅僅是被動防守。”
此刻，所有人終於洞悉了真相。
這片看似堅不可摧的地面，實際上只是由風沙長年累月堆積而成，其下則隱藏著一片由堅硬鵝卵石和不規則坑洞構成的河床。
千騎衝鋒，聲勢浩大，速度如風，但這風沙堆積而成的黑土石礫又怎能抵擋住如此猛烈的衝擊？
頃刻間，地面被踏破，砂石飛揚。
百餘騎馬賊首當其衝，他們即便已經意識到危險，但速度過快，已無法停下。
於是，如同潮水般一波波湧來的馬賊，前仆後繼，一浪強過一浪，將黑色的地面漸漸染上了刺目的紅色。
鮮血如同濃稠的果漿般四處流淌，慘叫聲此起彼伏，這血腥殘酷的畫面，宛如地獄的使者降臨人間。
死去的馬賊雖得以安息，但那些被壓在一層層血肉之下的倖存者卻痛苦不堪。
只有最前方的少數馬賊尚存戰力。
直至三百餘騎倒下後，馬賊的衝鋒才終於停止。而這，正是寧缺等待的最佳時機！
他眼中閃過一絲冷芒，一聲令下，便率領百餘燕騎發起了反擊。
即便在渭城之時，他也曾以數十人之力打得上百馬賊落花流水，如今他已是洞玄境界的修行者，實力大增，對付這些遊兵散勇更是輕而易舉。
一個衝鋒，他便帶領燕騎將那些重傷未死或傷勢不重的馬賊盡數誅殺，更是順勢衝入後續的馬賊群中，殺了個來回，斬獲了數十顆人頭。
待馬賊重整旗鼓，寧缺已帶領燕騎返回營地。原本千餘騎的馬賊，此刻僅剩下六百餘人。
營地內，士氣大振！
……
朝陽初升，荒原上的冬風愈發凜冽。
受挫的馬賊雖仍有六百餘騎，但在統領的命令下稍作整頓，便再次前進。
他們不再衝鋒，而是策馬至距離糧隊營地不足五十米處紛紛下馬，開始列陣。
或許是目睹了之前四百餘同伴的慘死，這六百馬賊此刻顯得格外沉默，但眼中卻流露出更為兇戾的氣勢。
他們如同鋼鐵洪流般，向著營地發起了猛烈的進攻。
寧缺注視著馬賊手中的各種針對騎兵的武器，心中明白他們已無法再像之前那樣衝鋒。
此刻，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堅守陣地！
“下馬，隨我一戰！”寧缺沉聲下令，率先下馬，走在最前方。
身後的燕騎緊隨其後，默默下馬列成一字長陣。
墨池苑的二十餘名弟子分散其中，共同構築起營地前最堅固的防線。
然而，這看似單薄的防線在馬賊那鋼鐵洪流般的攻勢面前顯得異常脆弱。
就在短兵相接的前一刻，空氣忽然變得燥熱起來，營地四周的乾草迅速燃起火星，火星飛舞，瞬間點燃了整個天空。
火焰如同咆哮的巨獸般肆虐，為即將爆發的激戰增添了幾分悲壯與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