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鎮國大將軍府內,燈火通明。
王景略的身影略顯孤寂,身上的傷勢雖然經過簡單的處理,但依舊血跡斑斑,顯得悽慘無比。
然而,東方鈺並未下重手,這些傷痕看似深入骨髓,卻並未傷及根本。
王景略站在一間雅緻的書房內,面對著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正是鎮國大將軍許世。
他身形筆直,臉上毫無懼色,但眼中卻透露出一絲難掩的苦澀和不甘。
“卑職無能,未能完成將軍所託,請將軍降罪!”
王景略的聲音低沉而堅定,透出一股子不屈的傲氣。
許世站在窗邊,目光深邃地凝視著窗外那幾株傲然挺立的寒梅,彷彿陷入了沉思。
過了許久,他才緩緩開口,聲音平靜而深沉:
“好一個狂妄又霸道的十四先生,我曾以為軍卒出身的寧缺,才是那個會動搖帝國根基的人,沒想到這位書院中的十四先生也如此崢嶸。”
王景略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將軍,卑職曾在春風亭的雨夜與他交手,那時他雖已不凡,但還不足以令我如此狼狽。
然而如今不過一年多的時間,他的修為已經強大到讓我完全看不清楚的地步了。
或許,這與他成為夫子的親傳弟子有關。”
許世的眼神微微一動,似乎被“夫子”這兩個字觸動。
夫子之名,對於他這位鎮國大將軍來說,也是一座難以逾越的大山。
他沉默了片刻,才緩緩說道:
“夫子太過強大,書院也太過強大。
然而,正是因為這種強大,身為一個帝國軍人,我才必須要警惕這些強大的修行者。
弱小是原罪,但過於強大,才是真正混亂的根源。”
王景略皺了皺眉,似乎對許世的話有些不解:“將軍,難道連夫子也需要我們警惕嗎?”
許世轉過身來,目光如炬地盯著王景略,沉聲道:
“夫子自然是聖人,他的存在是為了守護昊天世界的和平與安寧。
但書院弟子眾多,其中難免會有心術不正之輩。
而夫子的力量,一旦落入這些人手中,後果將不堪設想。
因此,我們既要尊敬夫子,也要警惕那些可能背叛書院的弟子。”
王景略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明悟之色。
他明白了許世的用意,也明白了自己肩上的責任。他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後默默地退出了書房。
許世站在窗邊,目光透過窗欞,落在窗外綠樹下已經開始融化的積雪上。
他輕輕搖頭,聲音帶著幾分蒼涼和沉重:
“夫子,那位聖賢,自然無需我們警惕。
但你要明白,即便是再偉大的存在,也有老去、離去的那一刻。
一旦夫子不在,書院那群修行者若是不甘寂寞,開始涉足皇權更替,我們大唐,還能是如今的大唐嗎?”
許世轉過身,目光如炬地望向王景略,繼續說道:
“如今的寧缺,作為書院入世之人,已引起朝廷注意。
而東方鈺,這個雖無入世之名,卻行入世之事的十四先生,更是讓人難以捉摸。
據我所知,他竟成了草原蠻子的單于,誰能想到一箇中原人會成為草原人的首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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