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郅回笑道：“你能來給我父親治病，這點小忙還是不成問題的。”
林瑾心裡咯噔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
不過看都看了，他也不是糾結之人，對著李郅拱拱手，帶著瑞珠就要離開。
路過李郅時，忽然想起什麼，伸手把住李郅的胳膊，把他的衣袖往上捋了捋，只見手臂一片青紫。
李郅忙縮回手臂，把袖口放下，渾不在意道：“昨晚打仗遇到個扎手的，不礙事。幾日就好。”
林瑾回頭對瑞珠道：“去問問管家，今日購買的藥材可還有剩餘？”
瑞珠跑了進去，半晌後和老門房一起出來，老門房先是給李郅行禮，然後又掏出一個錢袋子交給林瑾。
林瑾也沒客氣，順手接過後，那老門房才道：“藥材還有幾味，只是不知夠不夠。”
“先去看看。”
林瑾看了眼天色，今晚答應了薛蟠有事，還得早些趕回去。
看到藥材後，其實不大夠了，不過所謂神醫就是能化腐朽為神奇，能常人所不能之事。
李郅是小傷，林瑾也懶得製作藥丸了，簡單找出幾味藥材讓人去熬製，又抽出金針給李郅放掉淤血。
“好了，明天基本就差不多了。”
放掉淤血後，林瑾拍拍手，叮囑兩句就要走人。
李郅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笑道：“林兄弟如此相助，豈有不謝之理，早上我打了兩隻野雞，回頭一起嚐嚐鮮。”
林瑾道：“下次一定，晚上我還有急事。”
李郅露出遺憾之色，緊緊抓住他的手臂道：“改日可不能算了？”
林瑾再三答應，李郅這才放開他。
看著林瑾遠去的背影，李郅活動著受傷的手臂，嘿然道：“有點意思，我這手臂還真好上了不少。”
老門房也就是老管家道：“多半是個會說大話的孩子。”
李郅不解：“怎麼說？”
老管家道：“這小子說王爺的舊疾四日便能痊癒，這不是大話是什麼？”
李郅愣了一下，隨即灑脫道：“算不得什麼。若是說謊，咱們也沒什麼損失。真要是好了，豈非大幸？”
老管家捏著短鬚頷首道：“小王爺能有如此想法，王爺一定會異常欣慰。”
李郅湊近他：“王叔可別把我受傷的事兒告訴父親。”
老管家搖頭道：“你也注意一些，以後還是少打架鬥毆為好。”
李郅攤手道：“咱家沒什麼營生，又沒人敢救濟，這麼一大幫人要養活，不接點私活，豈不是要餓死？”
老管家嘆息，不再多言，顫顫巍巍地進門去了。
李郅一個人站在門外，望著皇城的方向，臉色波瀾不驚。
林瑾馬車路過牟尼院時，在門口擺弄花盆的小尼姑見了，風風火火跑了進去。
“姑娘，我看見昨晚那個‘檻內人’了。”
木亭內，琴聲驟歇，妙玉撫住琴絃，抬眸道：“可是進來了？”
小尼姑搖頭：“離開了，沒有進來。”
片刻後，琴聲再度響起。
只是琴聲掩抑，空靈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