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霜看完信,放在燭火中燒了。
這些意料之中的事情,真沒什麼難過。
前世此刻,她在狗窩裡憤怒地看著他們幸福。
現在,她在彭家村吃香喝辣地嘲笑他們表演不合格。
“沈娘子,京城陸家來人了,正在與彭朵兒接觸。”元明小聲彙報,他是蔡國舅撥過來。
“先將人抓起來。”沈秋霜不意外,在村子裡留了眼線的程念春怎麼甘心她過得幸福。
前世她過得慘,對方佈置的人都沒出現。
現在不一樣,她與彭家日子越來越紅火,他們都坐不住。
彭朵兒獨自給布莊交貨,原本接到一個大單很是開心。
布莊老闆娘帶她見了買家,是親孃派來的,她整個人就蒙了。
恍恍惚惚地回到家,看見沈秋霜那一刻,她很慌亂。
沈秋霜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一如既往,“繡線領回來了嗎?”
“領……領回來了!”彭朵兒將繡線拿出來,因為心虛掉到了地上。
她趕緊撿起來,結果頭又撞在桌子上。
痛到眼淚都掉下來,她捂著頭,看著粗糙破舊的桌子。
她摸了摸心口處,親孃讓人送來的金簪,輕咬著嘴唇,最終什麼都沒說。
沈秋霜意味深長地看著她,再次點撥,“今日老闆娘可有說哪裡需要改進?”
“沒,沒有說。還讓我接了一個大單,這是工錢。”彭朵兒將六十文錢遞給沈秋霜,眼睛都不敢抬。
她藉口身體不舒服,快速地回屋。
沈秋霜有些失望地看著她的背影,自嘲地笑了笑。
期待什麼?
人心最不值得,經歷過一次,她再天真,就該死!
有用的人,就留著,無用的人,找機會除了。
背叛有第一次,就會有無數次。
沈秋霜看著荀嬤嬤,彭朵兒一定想不到,與她接頭的人,已經先一步到彭家村這個山洞裡。
“夫人,您饒了老奴吧。”
“老奴上有老下有小,新夫人安排什麼,老奴就照做什麼。”
“求求您別殺老奴,老奴招,什麼都招。”荀嬤嬤嘴裡襪子被拿掉那一刻,就哭喊著要招。
這是她陪嫁的嬤嬤,算起來她們認識超過三十年。
對方看著她從孩童到少女再到婦人。
不是家人也勝似家人。
可陸承達打斷她腿時,這狗奴才瞞著跪舔新夫人。
只有紅葉撲在她身上被打死,紅秀被打殘賣出去,現在還沒找到。
“荀嬤嬤,投靠新主子怎麼沒給你帶來富貴?”沈秋霜轉動著輪椅,看她如同看死人。
“夫人,老奴幫您重新奪回將軍府。”
“少爺小姐們都很想您,將軍喝醉了也喊您的名字。”
“老奴發誓,往後效忠您一人。那個女人給您做洗腳都不配。”荀嬤嬤討好地看著她。
“編瞎話,你一直都很擅長。”
“鬼話去地府跟閻王爺說吧。”
“我不要你的效忠,我要你的命。”沈秋霜將匕首精準地刺入荀嬤嬤的心臟。
一刀不夠再來一刀,血噴濺在臉上,是熱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