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樹，不管發生任何事情，你也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
“讓我在外面吹風都不合適，外人就等著看咱們的笑話。”程念春滿臉不悅，他們都被沈秋霜給收買了。
彭大樹想到大姨的囑咐，最終還是開啟門，“我們家小，你這些奴僕就留在外面。”
“尤其是這位牛婆子，牛氣得很。”
牛嬤嬤被一個鄉下小子點名，很不服氣，“夫人，老奴上一趟來得匆忙，忘記買您交待的禮物，所以……”
她還在狡辯中！
夫人給了她銀兩，她私下做主沒有必要討好鄉下人，就昧下這筆銀子。
程念春懂了，讓他們都留在外面，她帶著彭朵兒進屋。
至於陸文越，暫時不用理，好好晾晾那小子，給臉不要臉。
“家裡收拾得挺乾淨，這些水缸裡面是泥鰍黃鱔？”
“倒是一個生錢的路子，做得很好，你們爹年紀大了，參軍這件事，大樹你該阻止。”
“小樹，你去縣裡的學堂，銀子我給，在家裡能學出什麼？”
“苗兒，你這性子要壓一壓，一個女孩子學什麼潑辣。”程念春進門就是一陣指點。
彭小樹年紀小，他控制不住情緒，剛剛想開口，姐姐先一步爆發。
“要你管？！請問你現在是誰，憑什麼管我們家的事情！”
“我就願意潑辣，我就喜歡潑辣。壓什麼壓？我是女孩兒又怎樣！”彭苗兒記得大姨說過的每一句話。
她是可愛，漂亮，重要，能幹的姑娘，她可以活成自己的太陽，不需要乞求別人的可憐。
“對！我們不需要你管，你的錢我不稀罕，我就喜歡在家跟著大姨讀書。”彭小樹在家學的東西非常多，大姨是世上最好的老師。
程念春愣住了，看著孩子們眼底的恨意與怒火，她指尖都在顫抖。
“你們在恨我？可我首先是自己，然後再是你們的母親，我有追求美好生活的權利。”
“是不是那個女人在你們面前說我的壞話？沈秋霜你出來，不要當縮頭烏龜。”
她現在不想當端莊的夫人，只想找到對方，問個清楚。
沈秋霜慢慢地走出來，“抱歉，腿有些不方便。”
這是她們這一世第二次見面，站著見面。
程念春看她站起來，有些不可思議，“你站起來了？”
看來是陸承達手下留情，給了沈秋霜苟延殘喘的機會。
“對，我站起來了，讓陸夫人失望了。”沈秋霜淡淡地笑著。
她們兩個名字換了，丈夫換了，爹孃換了，孩子們換了。
對方在叫出沈秋霜三個字時，就好似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但是自己聽到程念春這三個字，還是會愣下。
看來，只有一個可能，她不是她。
就如同自己，並不是前世的那一個。
她們彼此打量著對方，都察覺出不一樣。
“大樹，你先帶弟弟妹妹們回屋，我跟你們的新母親聊一會。”程念春習慣性地命令孩子們。
這一次，她要失望了，因為彭大樹等人都沒有動，他們都看向了大姨。
“出去將門帶上，放心我們不打架。”沈秋霜溫柔地笑著，跟程念春的表情形成鮮明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