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你跟孩兒說句話好不好？”
“我為了找到你，差點就被人販子拐走了，他說認識你。”
“是一個壯漢大叔救了我，母親我……”陸文越跪著往前移動，最後抱著母親的腿哭。
很快又放開，母親的腿斷了，他小心翼翼地問，“母親，你的腿有沒有好一些？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沈秋霜抬手想摸摸他的頭髮，最後還是放下了，小兒子瘦脫相，看起來真的好可憐。
她想親近卻害怕這是陸承達跟程念春給她挖的坑。
他若是替他們做事，那彭家人就危險了。
“陸文越，我不再是你母親，你回去吧！”
“往後好好聽你父親與兄長們的話，莫要再來尋我，我就是個廢人。”
“現在活一天算一天，這日子真不如死了，你跟著我，也不會有什麼出息的。”
陸家人的劣根性就是自私，陸文越哭到現在，都沒說為什麼來這裡。
石臺縣很窮，很落後。他養尊處優，待不了多久就會回去，不如現在就走。
“不！我只有一個母親，那就是你。”
“你不要趕我走，父親現在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大哥他們也不理我，那個後孃一點都不好，人前對我很好，背後罵我。並且她不讓我讀書，自己卻在偷偷讀書。”
“她還頂著你的名字，我跟她吵架，外祖父外祖母還打我。”陸文越嘟著嘴，對後孃很是不滿，現在母親開口，就等於原諒他一半。
以前一直都是這樣，他有經驗。
沈秋霜看著他，“你最不喜歡讀書，不讓你讀，你該高興才是！程國公他們打你做什麼？”
現在有人成全他，他不樂意了。
所以男人啊，不管多大年紀，都是犯賤。
“我那是學累了，不是不喜歡讀書。”
“我身體不適合習武，若是再不走科舉這條路，將來只能當個廢物，大哥二哥就會繼承家裡……”
“母親不說這個了，外祖父他們打我，是因為我不願意叫那個女人母親。”
“我斥責他們不要臉，將你的名字給她用。書院裡人都在笑話陸家一點規矩都沒有。”
“三公主家的朝陽郡主，直接笑話他們撿了芝麻丟了西瓜。”陸文越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都一一跟母親說。
沈秋霜聽到三公主與朝陽郡主，恍如隔世，她們是好朋友，朝陽郡主更是她看著長大。
親兒女們沒維護，倒是她們維護了。
再聽聽小兒子這話，他一直都知道讀書的意義，只是非要跟她作對。
有些孩子天生就會欺負對他好的人，骨子裡攜帶的涼薄。
“母親，外祖父完全可以認下你當義女，為何非要趕你走？”
“真假千金，嫡女養女庶女，在京城壓根就算不上稀罕事。”
“可他們這樣做，就是京城獨一份。反正我不想回去了，母親你就讓我留下來吧。”
“我一定聽你的話，好好讀書，我再也不偷懶。”陸文越說了一些真話，但是藏了秘密。
他過來找母親，不是因為捱打，訓斥，而是……
沈秋霜沒有戳穿他，知子莫若母，他是她生養的，那說謊後的小動作，她一眼就能分出來。
“你記住了，程念春那個名字不屬於我，我也不需要。”
“現在我叫沈秋霜，挺好的。”
“你是陸家的人，不能留在這裡。否則他們報官將我抓起來。”
陸文越悶哼著，“他們不會找我的，父親說要與我斷絕關係。”
“母親，我餓了，能讓我吃點飯再洗個澡嗎？”
他帶的銀子，很快就花完，身上的玉佩還被人搶走，衣服都被人扒了。
這石臺縣的人真野，目無王法，這地方空氣都是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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