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並沒有將事情做絕，至於他們會不會自取滅亡，誰也不知道。
沈秋霜看著養母帶著幾個孫子孫女上門，幾天時間她頭髮全白，臉上皺紋也多了很多。
腿走路還不方便，應該是被男人給打的。
程老夫人看著養女高高在上坐著，臉上毫無半點親情可言，她肚子裡就有一股氣，恨不得將這賤人給打死。
養了她那麼多年，她反咬一口孃家人時，絲毫不留情，恨不得將全家往死裡趕。
“春兒，你捫心自問，我們程家是短了你吃穿，還是苛刻你的用度。”
“當年你非要嫁給陸承達，拒絕我安排好的婚事，最後我們是不是由你，還給了豐厚的嫁妝。”
“如今，我也沒有別的要求，我年紀大了，回老家就回，可他們幾個還年輕，要是離開京城再想回來就難了。”
“他們的婚事也因為你毀掉了，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養育之恩嗎？”程老夫人不覺得自己有任何的錯誤。
她只認為是逆女的無情無義，就那麼一點點小事，非要抓住不放。
打斷她腿的人明明是陸承達，她報復陸家是應該的，可跟程家有什麼關係？
她丟了親生女兒，難道還不能心痛一下，對親女兒好點？
“程家的養育之恩，我早就報答過。老夫人，您仔細想想，多少年你那些鋪子都是我貼補。”
“他們我是不會留下來，請你死了這條心。我叫沈秋霜，程念春如今得到皇家看重，你託付給她那個親姑姑才對，來找我做甚？”沈秋霜肯見他們一面，都算是仁慈了。
主要不見也不行，這老東西不講道德，帶著這一群人，就在門口跪著。
她怕影響到彭有糧的名聲，要一點點臉面。
“這幾個孩子跟著你，能有正常婚事。她將親生女兒給繼子當妾室。”
“我不敢找她，這是我們程家最後的根。嫣兒長得好，你這個姑姑幫了她，她一定會報答你的。”程老夫人拉著孫女往前一步。
沈秋霜看著小姑娘，確實容貌出色，再加上眉間的一縷哀愁，男人很難牴觸的那種美。
“沒有家族護著，小姑娘太過漂亮代表著什麼，老夫人您不知道嗎？”沈秋霜可不接這樣的燙手山芋。
程老夫人心一橫，她讓孫女跪下，“選秀在即，讓嫣兒入宮。這點事情對你來說，應該不難。”
“我只求你一次，你幫忙咱們就兩清了，如果不幫我，你就永遠欠我這個養母。”
程嫣兒跪在地上，她羞愧難當，卻又沒有辦法。
“你們真是太過分了，她就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先是太子再到三皇子，現在又想入宮。”
“你們有誰為她真正地想過？有沒有問過她願不願意？養大一個女兒在程家就是當工具，哪裡有用往哪裡塞嗎？”
“就算能入宮，你可想過她要面臨什麼？”沈秋霜真是被他們的無恥氣炸了。
程嫣兒抬頭看著姑姑，在她心中，沈秋霜永遠是她的姑姑。
沒想到，這個時候，唯一為自己說話的人只有她。
她眼淚啪啪地往下落，她抬頭看著祖母，然後非常決絕地用頭上的簪子用力劃破自己的臉。
痛苦傳來，血往下滴的時候，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