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罵誰？你給我站住！”彭苗兒一蹦三尺高，就要去跟陸文軒拼了。
文靜一把抱住她，彭苗兒雙腳離地，只能四肢亂舞，看著陸文軒離開。
她氣鼓鼓地說，“二嫂他罵我賤丫頭，你為什麼攔著我？”
“你傻呀！大姨好不容易將人趕走，你要是跟他鬧起來，豈不是又給他留下來的藉口。”
“咱們家的飯，可不給這樣的人吃。”文靜將小姑子放下來，還特意抓住她的衣領，唯恐她跑出去。
“二嫂，你可以放開我了。”
“他已經坐上馬車，我兩條腿跑不過四條腿。”彭苗兒脖子差點都要被衣服勒斷。
大嫂二嫂個子都很高，委屈她還是個小短腿，小小個，真的很鬱悶。
也不知道將來能不能長起來，心碎。
“你知道就好！大姨才交代，不要跟他鬥起來，他下手黑。”
“萬一你給他抓起來，將手腳砍斷，再將舌頭拔掉，將你扔到臭水溝裡，你就完了！”文靜說完，彭苗兒就被嚇哭了。
“嗚嗚嗚，我再也不鬧了。”
“被罵一句就當被狗咬了，二嫂你要保護我，我聽話。”她不要被砍斷手腳，舌頭也不能被拔。
文靜抱著小姑子，“對對對，就這樣聽話，二嫂一定保護你。”
沈秋霜看她們的互動，忍不住笑出來。
彭苗兒這孩子吧，最大的優點就是識時務，人也善良。
彭小樹考完那天，他們全家一起去接的。
元義在考場門口就將他背出來，那小臉慘白，嘴唇都沒有一點血色。
所以很多人不是學識不夠，而是身體撐不住。
接連幾天幾夜就住在那裡，吃喝拉撒都在一起，白天熱，晚上冷。
運氣不好的抽到屎號，那簡直就是生不如死。
考試這幾天，一天都要往外送五六個人，最多一天送了八個暈倒的。
彭小樹能堅持下來，就已經是最棒的。
“大姨，謝謝您為我準備妥當，定不負期望。”彭小樹見她來接自己，露出笑臉。
“好孩子，你嫂子給你做的面，先吃點路上睡一會。”
“咱們回家先睡個一天一夜。”沈秋霜摸著他的小腦袋，滿臉心疼。
石臺縣考場條件比京城差得可不是一星半點，她去看過的。
這幾天，她最擔心的就是彭小樹會暈倒在考場，元義一直盯著在。
幸好，他堅持下來了。
他們一起回家，完全沒有注意到暗地裡陰沉的陸文軒。
小孩子恢復得快，彭小樹吃完麵，路上睡一覺，誰家精神頭就起來，逗逗侄女，又去摸摸狗。
在劉豆花的催促下，這才洗澡去睡覺。
睡了一個時辰，他就爬起來，滿臉興奮。
“我跟你們說，考場上還有白鬍子老頭，他考到一半坐在那哭。”
“還有那茅廁，太臭了！我都儘量忍著不去，去一次都得犯惡心半個時辰……”
彭小樹眉飛色舞，手腳都在比劃，看這模樣，彭家人心中就有底了。
畢竟，考不好的人，肯定回來躲在被窩裡哭。
沈秋霜讓他將考題跟答案都說了一遍，她與姜夫子兩個人合計下，都是滿意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