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揮了個空。
因為她身上的男人,與此同時,被人猛然一腳踹出數十米外,撞到牆上,發出淒厲的慘嚎。
“你踏馬誰……啊!”另一人也被一腳踹出去,砸到落地窗上,碎玻璃將兩人一併掩埋。
許知意已經意識不清了,只覺得熱,難受……
她感覺有道身影重新俯身——
她本能的右手再次狠狠揮下,可氣空力盡下,只是虛弱地在空中劃過一個半圓,就無力跌落。
她使勁咬牙,可手腕卻重如千斤,無論如何也抬不起來。
“別碰我!”她咬著牙,眼眶通紅,狠命的抗拒著。
可那道人影卻不容拒絕地將她抱起來。
一想到即將發生的事情,許知意不受控制的顫抖著,狠厲的面具寸寸碎裂,她再也抑制不住心裡的恐慌:“求你,放過我,求你……救我……”
人在極度絕望時,總是會喊出最親近人的名字祈求。
或許是父母、或許是愛人、或許是朋友。或許是子女……
許知意唇蠕動著。
可她父母拋棄她,丈夫、女兒也不要她。
這世上最親密的關係,她竟無一可以託付。
誰能來救救她,她又可以讓誰來救救她。
許知意嘴唇翕動——
極度絕望之時,一個名字含在齒間——
“秦先生……”
抱著她的人手臂微微一僵,低頭:“你說什麼?”
許知意嗓音嘶啞,音量極低,是自己都不抱希望的哀求:“秦赴淵,救我……”
在她二十五年的人生中,只有這麼一人,曾向她提供過庇護。
以至於她絕望之時,只有這麼一個名字,可以謹慎又卑微的叫出來。
“秦赴淵,救我……”
秦赴淵心臟猛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酸澀,他從未如此慶幸,他收到許知意派人送來的午餐後,自己也不知出於何種心理,帶人來到了霍家附近。
是想要看看她既然和霍北淵走了,又怎敢繼續這樣討好他,明目張膽腳踏兩隻船的。
還是想要看看她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只要她說,他就還能帶她離開。
可到了附近,他卻又不上前了。
直到接到許知意的電話。
沉默片刻,他仍是摁下了接聽。
這其中,但凡他沒有心血來潮來霍家附近,或者沒有接許知意的電話……
想到自己衝進來看到的一幕,以及許知意如今滿身鮮血的樣子,秦赴淵第一次感到了慶幸,慶幸他所做出的選擇。
“我來了。”他低頭,審視著許知意,想要將她右手的碎片摳出來:“知意,鬆手。”
可許知意卻將那碎片握得極緊,鮮血滴滴灑落在地面。
秦赴淵不敢硬搶。
他湊得更近了些,貼在她的耳邊,語氣放緩,近乎誘哄:“知意,我是秦赴淵,我來了,鬆手。”
“秦赴淵……”許知意低聲喃喃,隱約間,她似乎又嗅到了那熟悉的令她格外安心的男士松木香水味。
她手一鬆,碎片落地。
而後,她艱難抬頭,衝秦赴淵露出一個眷戀又放鬆的笑。
“真的是你。”
她頭一歪,再也支撐不住,陷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