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心微不可察的一蹙。
在她眼裡,他就是如此是非不分,什麼時候都會站在霍婷婷那邊的形象嗎?
說不清是為了向她證明,還是出於別的心思,霍北淵薄唇緩緩吐出幾個字:“婷婷來給你道歉。”
許知意揉眉心的動作一頓,不敢置信抬起頭,好似聽到什麼天方夜譚般:“霍婷婷,給我道歉?”
霍北淵心中不滿更甚:“她做錯了事,自然要道歉。”
“她從前做過的錯事還少嗎?”許知意眉眼間嘲諷意味更重:“就連把懷孕的我推下樓梯,不也是小孩子不知輕重?”
她不去看霍北淵的反應,而是坐起些許身體,下頜微抬:“不是要道歉嗎?我看著呢,道吧。”
明明許知意柔弱無力地靠坐在病床上,可霍婷婷卻有種被她嘲諷、鄙夷的感覺。
別說道歉了,她簡直恨不得一巴掌狠狠抽在許知意臉上,好給自己出口氣。
道歉的話梗在喉嚨裡,死活吐不出來。
許知意衝霍北淵攤了攤手:“看來她也沒什麼道歉的誠意啊。”
霍北淵眸光發寒,語帶警告:“婷婷。”
礙於霍北淵的威壓,哪怕霍婷婷恨得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也只能連著憤怒、不甘一起往肚子裡吞。
她極盡艱難,好似要她命般,從牙縫裡緩緩擠出來:“對、不、起。”
許知意許久沒有做聲。
霍婷婷大怒:“我都道歉了!”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許知意一臉乏味,不過如此的表情看向霍北淵,眸中嘲諷意味更重:“你們不會以為,一句對不起,就能償還我受到的傷害、驚嚇,與羞辱嗎?”
“那你還想怎樣?你不是什麼事也沒有嗎?那兩個男人又沒來得及對你做什麼。”霍婷婷振振有詞:“還有,要不是你先對我動手,又在外勾三搭四,我怎麼會用這種辦法報復你?”
真是好一番受害者有罪論。
許知意更覺好笑:“那你的意思,都是我的錯了?”
“婷婷!”簡安寧拉了一把滿臉寫著‘不然呢’的霍婷婷。
“你想怎樣。”霍北淵俯視著許知意。
許知意麵無表情道:“很簡單,我要她也吃下那種藥。一個小時後,再送來醫院。”
霍婷婷勃然大怒:“世上怎麼會有你這麼惡毒的女人!竟然要我喝那種藥,還要一個小時後?我身體要是出了什麼意外,你擔得起責任嗎?!”
“你還知道惡毒?”許知意冷冷看向她,眸中具是冰冷的寒芒,霍婷婷嚇得不由打了個冷顫。
“我只是讓你吃那種藥而已,還沒把你和兩個容貌令人作嘔的男人關在一起,更沒有讓你苦熬兩個小時!”
霍婷婷卻仍是理直氣壯:“你皮糙肉厚,賤命一條,我們怎麼能相提並……”
“婷婷。”霍北淵冷喝一聲。
許知意胸口起伏,冷冷道:“霍北淵,如果你是帶她來氣我的,那你目的達到了,你們可以離開了。”
霍北淵心中那種煩躁的感覺更重。
明明他是帶霍婷婷給許知意道歉,迎接她欣喜的感激的。
可偏偏,事情陰差陽錯,竟走到了這一步。
“我知道,這次你受委屈了,一句道歉,無法彌補你受到的傷害,但讓婷婷吃那種藥,不可能。”
霍婷婷眸中頓時滿是勝利與炫耀。
而許知意心中早對這個結果心知肚明,毫無半點意外,只覺得麻木。
霍北淵沉吟一瞬,接著給出他所能想到,對霍婷婷最好的懲罰,與對許知意最好的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