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霍北淵還能是誰。
“睡傻了?”他手放在她額頭。
熱度驚醒許知意,她下意識後仰躲開。
霍北淵眸光頓時暗沉下去,他收回手,坐在床邊,端起粥,看向桌上的六樣小菜,問她:“想吃什麼?”
許知意懷疑自己還沒睡醒。
霍北淵還會有如此體貼的一面?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許知意悄悄掐了自己一下,用疼痛確認,這竟然是現實。
她謹慎的後退:“你想做什麼?甜甜又病情復發了?”
要她這個連床都下不了的病人去照顧孩子,愧疚之下,才會如此。
除此之外,許知意想不到其他理由了。
“安寧在陪甜甜。你是我老婆,受傷了,我照顧你,不是理所當然。”霍北淵抬眸掃她一眼,舀起一勺粥,送到她嘴邊:“張嘴。”
許知意更覺荒謬。
甚至懷疑,這粥裡下了毒。
“我不餓。”
被她接二連三如此下臉色,霍北淵竟然沒有翻臉。
“那就等下吃。”
他攪弄著粥碗,安靜片刻,突然道:“我已經把婷婷送到鄉下,還停了她的卡。”
許知意愣了一下,太過於好笑下,她真的沒忍住笑出了聲。
結果牽扯到傷口,扭頭到一邊,不住嗆咳起來。
“你笑什麼?”
許知意擺擺手,好不容易順過那口氣:“霍北淵,你說這些,是想證明什麼?”
“證明你不是說說而已?還是證明你覺得這樣的懲罰,已經足夠教訓慘烈?”
她嘴角挑起一抹譏諷至極的笑。
“送鄉下如何,停卡又怎樣?你母親,她的朋友,只要她開口,誰又會委屈了她?”
“你這樣的處理方式,除了感動你自己,毫無他用。”
如此毫不留情的話語,幾乎是將霍北淵的臉面堂而皇之的踩在地上。
霍北淵用力放下碗,霍然起身,再也抑制不住胸腔的怒火:“許知意!”
許知意無所畏懼的抬頭,臉色在燈光下,更是白的像雪。
“把你剛才的話收回去。”霍北淵硬生生壓回去,並且重新端起碗,語氣沉鬱:“然後吃飯。”
“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怎麼可能收得回來。”
許知意扭過臉:“不想吃。”
或許是人在生死線上走過一遭,總會對很多事情,增加更多的無所謂。
她甚至還補充了一句:“看到你就沒胃口。”
“你!”
霍北淵本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
他動怒之下,甚至直接掐住她的下頜,眸中清晰跳躍著能將許知意燃燒的怒火。
“你想對我動手嗎?”許知意靜靜看著他。
霍北淵聲音幾乎是從嗓音裡生生擠出來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