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意跌倒在地,半條胳膊都壓在玻璃碎片上,疼得她眼前猛然一黑,全身具是冷汗。
她冷汗涔涔抬眸,就看到霍北淵和霍甜甜一起守在簡安然身邊:“你怎麼樣?沒受傷吧?”
簡安然搖頭:“我沒……”
“血!”霍甜甜驚呼一聲:“安然阿姨,你手流血了!爹地,我們快帶安然阿姨去醫院!”
說完,她轉身一路小跑,兩隻小手費勁地拉開車門。
簡安然輕吸一口涼氣,看著指腹處的小傷口:“我沒事,只是小傷。”
霍長陵一把將她抱起:“你的手是要拿來修復古董文物的,哪能受一點損傷。”
簡安然扭頭:“可知意手好像也受傷了。”
“那是她自作自受,害人在先。”霍北淵語氣冷凝,緊接著又帶上了無奈:“這種時候,你不關心自己,怎麼還關心害你的人。”
“知意她不是故意的,更何況,她的手也很重要……”
“不用管她。”霍北淵抱著她,快步往外走,可聲音依舊清晰地傳到了許知意的耳朵裡:“她受傷的是手,又不是腿,會自己去醫院。”
是啊。
受傷的是手,又不是腿。
可他卻會抱著簡安然離去。
原來,愛與不愛,對比如此明顯。
許知意疼得渾身顫抖。
許久後,她扶著自己的手臂,從地上爬起。
加了好幾次錢,計程車司機才終於願意載她。
等她趕到醫院時,血已染紅了半身衣服。
醫生被她嚇了一跳。
擰眉看著她手臂上的玻璃碎片,嘴裡碎碎念著:“傷的這麼嚴重,怎麼來的這麼慢?”
得知她是自己一個人來,又擰眉:“這真是……前面剛走一家三口,那女人不過手劃破一個小口子,再晚來一會都要自己癒合了,她丈夫和女兒都關心的不行,看起來恨不得傷口長在他們身上。所以啊,這女人一定要早點結婚,要是有了老公和女兒,怎麼也不至於受了這麼嚴重的傷,還要自己來醫院……”
“哎喲。”他驚訝道:“小姑娘你怎麼哭了?我力氣大了弄疼你了?”
她竟然哭了嗎?
許知意側過頭:“是有點疼。”
可豈止是有點。
簡直是讓她心如刀絞,痛不欲生。
她原本以為,霍北淵就是這麼一個冷漠的性子。
直到現在,她才恍然大悟。
他只是不愛她。
所以可以毫不關心、盡是厭惡、棄如敝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