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意把她的手拉下去,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可我不想和你做朋友,也請你和我保持正常距離。”
“知意,知意!”
許知意手撫上自己在衣袖下還纏著繃帶隱隱作痛的右臂。
無論是霍北淵對簡安寧的特殊,還是簡安寧對霍北淵無人可以比擬的親暱,都註定了,她們絕對不會有任何做朋友的可能。
結束一天的工作後,她去了宿舍。
都說宿舍簡陋,但比起她小時候的環境已經好了不少,起碼,該有的家電都是有的。
許知意手臂有傷,動作不快,將房間慢慢打掃了一遍,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她正在擦窗臺,順手接過:“外賣放樓下就可以,我馬上……”
“許知意。”冷漠且蘊含薄怒的嗓音響起。
許知意停下動作,“什麼事?”
霍北淵坐在沙發上,一仰頭,就能看到已經指向八點的時鐘,他壓抑著心頭的怒火:“我今天和你說了什麼?”
“讓我回家?”許知意笑了:“霍北淵,我又不是你養的一條狗,你要把我趕出去,我就只能流落街頭,你要我回去,我就要感恩戴德的立刻回去。”
“不要不識好歹。”霍北淵嗓音愈發冷寒:“只要我想,這個宿舍,你一樣住不下去,現在,立刻回來。”
許知意丟下毛巾,正要開口,突然聽到霍甜甜委屈的小嗓音:“媽媽,你回來好不好?你不在這幾天,晚上都沒人給我講睡前故事了,我總是睡不好,媽媽,我真的好想你,你回來好不好?”
許知意到喉嚨的話頓時堵住。
一直以來,只要霍甜甜用這樣的嗓音叫她兩句“媽媽”,她可謂對她有求必應,恨不得連天上的星星都給她摘下來。
“媽媽,媽媽,媽媽,我真的好想你呀媽媽。你快回來回來好不好嘛?”
霍甜甜一疊聲的叫著她。
許知意幾乎本能下意識的想要應下。
可腦海中,同樣不受控制的想起,在她和簡安寧同時受傷時,她第一時間對簡安寧的關心與愛護,連看都不曾看過她一眼。
還有……病房時,她以為的貼心小棉襖,張口,卻是讓她對簡安寧道歉。
冷風吹過,許知意握緊了毛巾,望著窗外在風中搖擺的孤樹。
“如果你想聽睡前故事才能睡著,可以找傭人,或者你的‘簡媽媽’。”她簡短道:“我還有事,繼續忙了。”
“媽媽,媽媽?”霍甜甜聽著忙音,放下手機,皺起小鼻子:“媽媽結束通話電話了,爹地,怎麼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