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秦惜雪想要接回秦音音:“那我先過去。”
秦音音卻將臉一扭,緊緊抱住許知意不撒手。
許知意頓時有點尷尬,想要勸秦音音,秦惜雪卻是一聳肩,並不在意:“音音既然喜歡知意,就麻煩你幫我帶會她,累了把她給秦赴淵就行,不用客氣。”
說完,走過秦赴淵身邊時,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壓低聲音,鼓勵道:“弟,姐幫你問了,她連秦升是誰都不知道,你機會很大,加油啊!”
秦赴淵:“……”
等人離去後,秦赴淵緩聲道:“她在國外待久了口無遮攔,不管說了什麼,你都不用往心裡去。”
他剛從宴會上出來,可身上依舊是他慣有的男士松木香水味,讓人格外安心。
“惜雪姐沒說什麼。”如今就剩下他們兩人,抱著個年紀尚小不懂事的秦音音,許知意想到昨晚的事,不由又是愧疚又是尷尬,“你的傷還好嗎?要是需要輸血,我可以等下就可以去……”
她的尾音在秦赴淵的注視下逐漸消弭。
“我說錯什麼了嗎?”
“不。”秦赴淵明顯放慢了腳步,和她速度相差無幾,淡淡道:“我只是不理解,旁人都是推卸責任,你卻要將所有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
許知意眸中是真切的迷茫:“但的確是我的原因,才讓你受傷。”
“你救了音音,我上門感謝,更是我的失誤,造就了誤會。”
秦赴淵嗓音冷冽,提到霍北淵的名字時,帶上了幾分真切的嘲諷:“霍北淵更是對結髮妻子毫無信任,肆意懷疑。我們兩人,無論你怪誰,都沒錯,可你卻將一切都攬在自己身上。”
他語氣說不上是陳述還是勸誡:“人有責任心是好事,但責任太過,就是負擔了。”
他說的話,是許知意從未設想過的角度。
從小,她就習慣了認錯。
父母因為她是女兒將她丟在鄉下不聞不問,那當然是她的錯,誰讓她不爭氣,不是兒子。
五年婚姻,丈夫卻對她毫無感情,那當然也是她的錯,是她不夠順從,不夠謙卑,才沒讓他愛上她。
女兒叛逆,遠離她這個親生母親,當然更是她的錯,霍甜甜只是一個孩子,要是她做的足夠好,她怎麼會叫別的女人媽媽。
午夜夢迴,這些念頭更是時時刻刻的在折磨著她,讓她夜不能寐,不斷審視著自己的所作所為。
可如今卻有人給她指出了另一條從未設想過的道路。
告訴她,她沒必要將所有的過錯都攬在自身。
她下意識抬頭,望著秦赴淵的背影。
他身量很高,西裝又足夠修身,愈發襯得他肩膀寬厚而有力,好似天塌下來,他也能輕鬆一肩撐起。
秦赴淵突然停下腳步。
出神的許知意還沒反應過來,就猛然撞到了他的身上。
“唔!”鼻尖狠狠一酸,許知意踉蹌著後退一步,被一隻有力的臂膀立刻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