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赴淵臉上本就是勾勒出的那點笑容在她接二連三的拒絕下,逐漸消弭無蹤。
“你心軟了。”
他用的肯定的語氣。
“不過是替你擋了一刀,又沒死。”
他冷笑一聲,語氣譏諷:“只是這樣,你就感動了,捨不得離開了?”
許知意瞪大了眼:“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他替我擋了一刀,現在還沒脫離危險,於情於理,我都應該守在這裡,等他醒過來。”
秦赴淵語氣愈發冷厲:“我可以派人守在這裡,更可以調最頂尖的醫療團隊來為他治療。”
許知意對上他寸步不讓的眸子,猛然意識到了:“秦赴淵,你不信我。”
“你現在跟我走,我就信你。”秦赴淵下頜線繃得極緊,幾乎可以稱之為冷峻。
“那你還是不信我。”
“你現在的行為,要我怎麼信你?”
“好,那我只問你,如果今天替我擋了一刀的不是霍北淵,而是隨便一個路人,他在裡面搶救,你會這樣非要帶我走嗎?”
秦赴淵一言不發。
卻已是最好的回答。
一股沒由來的怒火從許知意心頭燃起。
她用力甩開秦赴淵的手:“我和霍北淵的關係,從我們認識第一天你就清楚,如果你對我連這點最基礎的信任都沒有,你又何必來招惹我!”
“信任?”
秦赴淵攥住空空如也的掌心,上前一步,身軀極其具有壓迫力傾覆。
“要我提醒你,不久前,你一個小時前還答應我會留在老宅,緊接著,就因為孩子和霍北淵離開嗎?”
“這次更是。”
“許知意,是我不給你信任,還是你從始至終,都在辜負我對你的信任!”
“我們在說今天的事情,你不要提從……”
“今天?今天他為你擋刀,你堅持守在他的門前,他更在媒體面前大秀恩愛,現在外面鋪天蓋地都是你們二人情比金堅,下一步,你們是不是就要領證了。”
秦赴淵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譏諷,甚至稱得上是與他氣質截然不符的陰陽怪氣:
“看我,險些忘了,你們兩個根本就沒離婚,不過是重歸舊好,沒準要不了多久,我還要上門恭喜你們喜得貴子!”
“那我能怎樣?!”
許知意心頭的怒火瞬間燒得更旺!
“上次的事情,是霍甜甜生了重病,她是我的女兒,那樣虛弱著喊我媽媽,我怎麼能做到無動於衷!如果那個孩子換做音音,你能冷眼旁觀嗎?”
“這次也是!不管我和霍北淵的關係如何,他都為我擋了一刀,現在躺在裡面還沒脫離危險,但凡我有點良心,都做不到扭頭就走!”
“秦赴淵,還是說你希望我就是那樣一個無情無義、自私自利、冷血無情的人!”
“說得我倒像是惡人了。”
秦赴淵眸中寒氣更重。
他倏然丟出一隻錄音筆。
許知意不解的開啟。
她自己的聲音從裡面清晰傳出:
“霍北淵,你一邊說你和簡安寧只是朋友,一邊又和她做盡一切曖昧事。”
“我不過是把你對我做的,也做了一遍而已,甚至遠不及你過分!”
對話簡短至極,甚至極為熟悉,就發生在今天下午。
許知意震驚的看向秦赴淵。
他神情鋒銳冷然。
“許知意,你把我當成你們夫妻情趣一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