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丘琳、宛人豪等始終在一旁服侍。
黎書生已得到安置,分了房子、田地,滿心的歡喜,盤算著要將祖墳和亡妻墳墓遷移上山,從此終老浮屠山。
他女兒卻跟在苦娃身邊寸步不離,大家交流修煉之事她也聽的津津有味,夜半仍無絲毫倦色。
次日起來,宛丘琳作陪苦娃遊歷這座浮屠山,黎氏小女依舊跟來,也不作聲,只是步步緊跟苦娃。
苦娃心中一動,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黎小黎。“
苦娃點點頭,又問:“你也想修煉?”
那小女孩忸怩片刻,使勁點頭,雙眼晶晶發亮。
苦娃對宛丘琳微笑道:“我有幾篇口訣要傳與你二人,但這黎家小女的修行,可就要拜託你指點她了。”
“這等小事何須吩咐,自當照顧她父女妥妥貼貼,管教無人敢欺負;這黎家小妹子的修煉,包在小妹身上!”宛丘琳喜出望外。
這晚,苦娃便傳了幾篇口訣給她二人,道:“這是我與同道好友交換得來的法訣,皆是出自大派、世家,也算不得如何差。以後若有機緣,自有更加精妙的秘訣相授。”
二女雙雙拜倒稱謝。
宛丘琳此時已經知道,這鄉野少年看去貌不驚人,竟然結交十分廣闊,血魔劍與他義結金蘭,道玄門、湖畔鳳凰許家、峴山、大瑤山各家各派嫡傳弟子皆與他稱兄道弟,似乎紫竹廟的檀濟大師也十分器重他!
宛丘琳因此對這少年越發敬畏,再不似初見時那般漫不經心了。
高士廉還有些羞見苦娃,但這晚還是露面,一連飲了三罈老酒,藉著酒意再三賠罪,又求苦娃在許家面前說些好話。
苦娃見他作惡不多,其實也是醉心修煉之人,只是為人有些糊塗,易受蠱惑,便乘機敲打。
前者在秋林鎮,他相助何大戶作惡;這次在清河鄉,他又替祁家出頭,為一點蠅頭小利便輕易動手,未免失卻修仙者的身份。
高士廉唯唯諾諾,連連稱是;宛丘琳也滿口答應,稱絕不再與祁家往來。
苦娃也就答應他在許家說上幾句好話。本來以高士廉這等出身、修為,許家也不能拿他怎樣,想來也不過折辱一番算了。
他惦念周山河,急於去夢仙湖畔一行,次日便要動身。
剛出得寨門,山下傳來喊打喊殺聲,幾個山民慌慌張張來報:“有仙師打上門來了!”
“是黃葉山的祁老六!“
宛丘琳宛人豪叔侄異口同聲的道。
宛丘琳柳眉倒豎,恨道:”往日裡心軟,時常放他一馬,不想他豬油糊了心,竟敢欺上門來。“
宛人豪咆哮道:”叫兒郎們都來,這回定要留下祁老六狗頭!“
苦娃與高士廉對望一眼,雙雙退回寨子,要看宛丘琳如何退敵。
黃葉山的人來的好快,這邊浮屠山賊眾才聚攏一半,鬧哄哄的不知出了何事,半山腰便衝上來一百餘匪類,大半作鄉民打扮,個個頭上扎一塊枯黃色頭巾。
幾名浮屠山土著奔跑慢了些,就被趕上砍了腦袋,一股股血柱沖天而起,濃濃血腥味逼人作嘔。
“鐵鞭鎮三山“宛人豪吼道:”祁老六,你他孃的活膩味了,敢打上浮屠山!你黃葉山兩百多口還不夠老子一夜殺的!“
黃葉山賊眾立住腳,兩邊一分,中間走出三人來,當先一人黃鬚鼠目,尖尖頭臉,面帶陰笑。
宛丘琳上下打量這人,道:“祁老六,你今日敢打上門來,定是找了幫手吧!”
“還是宛姑娘伶俐,這就知道你六哥找了幫手了。”祁老六眯起眼睛,不懷好意地瞅著宛丘林。
“我呸!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也配跟本姑娘攀關係!“
祁老六毫不在意道:“我祁六子一向仰慕宛姑娘性情容貌,可當著這許多兄弟們的眼前,宛姑娘還是給你六哥留幾分薄面的好,不然動起手來,祁六子便憐香惜玉,兄弟們可不識得什麼香呀玉的,萬一傷了你的花容月貌可就不大好看!“
黃葉山賊眾轟然大笑,汙言穢語不絕於口。
宛丘琳杏眼圓睜,提著一對薄刃柳葉刀就要動手,身旁宛人豪早已按捺不住,斗大拳頭呼嘯而去。
祁老六奸笑著側身避過,他左側一個白衣人伸出一根手指頭,輕輕點在宛人豪鐵拳上!
宛人豪如遭重擊,摔倒在地,連連翻滾,祁老六跨前幾步,大笑著揮刀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