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很明顯是偷拍的,雖然人臉有些模糊看不清楚,但阮清野一眼就認出來那是傅厲珩。
她的視線落在男人的衣服上。
果然和剛剛模特穿的一模一樣。
辦公室裡溫度正好,阮清野卻彷彿置身冰原,從裡到外涼了個透。
只覺得驚悚。
傅厲珩雖出身傅家,可惜生不逢時,傅寂川早他幾年出生,又是傅老爺子的老來得子,一出生就被寄予厚望。
傅厲珩可以說是一直生活在傅寂川的陰影中,因此他人生的終極目標就是有一天能超越傅寂川,甚至是把傅寂川踩在腳下。
二十多年過去,這種渴望已經病態到成了執念。
他不僅模仿傅寂川的行事風格,更是模仿他的穿衣風格。
從阮清野和傅厲珩認識開始,就沒見他穿過商務西裝之外的別的風格的衣服。
一開始的時候,她對此非常不理解,還試圖給傅厲珩買過不少時尚的或是別的風格的衣服。
但傅厲珩看都沒看,更別提試穿了。
知道他不喜歡,她也尊重他的喜好,沒再做這種多餘的事情。
然而現在,傅厲珩竟然自己換了穿衣風格。
幾乎是在明示她把手錶送給他。
傅厲珩怎麼會知道她買了手錶?
這實在是太驚悚了!
一想到傅厲珩可能一直在監視她,阮清野只覺得毛骨悚然。
她渾身緊繃,警惕地四下看了看,越看越覺得沒有安全感。
猛地起身,把桌上的檔案一股腦塞進包裡,逃似地往地下車庫走。
“我先走了。”
她的舉止實在太過奇怪,走得飛快。
陸星洲滿頭霧水,“怎麼了?是我說錯什麼話了?”
他小心翼翼把手錶放進包裡,大步流星追上阮清野。
小尾巴一樣跟在她身後。
“你怎麼突然像狼攆一樣,到底怎麼啦?”
阮清野滿心都是那個恐怖的猜測,神思不屬地按了電梯,沒搭理他。
熱臉貼上冷屁股,陸星洲不高興地撇撇嘴。
目光始終落在她身上。
發動車的時候,看到陸星洲木頭一樣杵在窗外,阮清野降下車窗。
皺眉看他,“我們不順路。”
陸星洲:“……”
他還什麼都沒說呢!
陸星洲氣得咬牙,偏話都被阮清野說死了。
只好不甘不願地放棄蹭車的想法,對阮清野甜甜一笑。
“姐姐,那明天見啦,路上開車小心。”
阮清野點點頭,升起車窗,腳下油門一踩,黑色轎車疾馳而去。
阮清野一離開,陸星洲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他一眨不眨地看著阮清野離開的方向,陷入沉思。
阮清野怎麼突然這樣慌,難道,那塊手錶本來是要送給傅厲珩的?
這個念頭剛一起,他立刻皺起眉,心裡不舒服到極點。
傅厲珩那個神經病,哪裡配得上這樣好的東西。
他冷嗤一聲,腳步一轉,重新回到公司,直奔監控部門。
剛剛和姐姐說了那麼久的話,素材應該不少吧。
眼前閃過阮清野放大的絕美容顏,陸星洲腳步一頓,耳朵微微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