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陷入沉思，手指蜷縮起來，心跳都快停止了。
當初論文答辯都沒這麼緊張過。
安博延沉思片刻，吩咐管家拿來錄音筆。
開啟後放到阮清野面前，“剛剛我們討論的第二點，再闡述一遍。”
“啊？”阮清野都快哭了，“安叔叔你就饒了我吧，畢業後我就沒再行業裡深耕過了，就算說錯也正常吧。”
想到帶來的魚，她不自覺撒嬌，試圖矇混過關。
“我還給您帶了魚呢，看在魚的面子上，您就放過我吧。”
安博延被她逗笑，故意板起臉。
“我在你眼裡就這麼可怕？我是什麼魔鬼嗎？”
聽出安博延是在開玩笑，阮清野很是不解。
“那您為什麼要讓我重新說一遍，還拿了錄音筆，論文答辯都不錄音的。”
安博延聽到這話，撫掌大笑。
“是我手裡的博士生，正好最近在研究這方面，遇到了瓶頸。你說的這些對他的幫助很大，我是打算錄下來讓他聽一聽，說不定能解決他的問題。”
“這樣啊。”
阮清野大大鬆口氣，在腦海裡過了一遍，確保沒問題。
這才乖乖地對錄音筆又重新說了一遍。
錄完音後，她這才不好意思地道。
“這樣能行嗎？我雖然有計算機的學位證，但畢業後也沒有進入行業內，進行深入的研究，說的也只是個人淺薄的理解。”
安博延聽到這話搖頭笑了。
“你這話要是讓老師聽到，又要生氣了。他老人家當時可是親口說過，你在計算機上的天賦遠在我之上。老師無數次在我面前可惜，你有這樣好的天賦，卻死活不肯進入電腦科學領域，我耳朵都磨出繭子了。”
“至於我手下那些學生，雖說也都是人人稱頌的天才，但天賦上，和你比起來還是差遠了。”
提到外公，阮清野笑起來，眼裡閃過懷念。
“外公倒是沒在我面前提過，反倒是一直鼓勵我去做真正熱愛和喜歡的事情。原來其實他心裡是想讓我深入研究計算機的嗎？”
安博延聞言有些意外，很快那抹意外又變成了然和尊敬。
“倒是我多話了，老師只是惜才罷了，大約也是為計算機惋惜沒有你這樣天賦卓絕的人進入行業。”
“不過也不只有你一個，傅家的傅寂川當時讀的還是數學系的，以前也時常詢問老師一些人工智慧的問題，後來還不是去掌管傅氏去了。”
“外公竟然認識傅寂川？”阮清野詫異，“以前怎麼從來沒聽外公提起過？”
“怎麼會？”
安博延愣住，“你們小時候應該見過啊，暑假的時候，我在老師那幫忙，傅寂川經常會找老師問問題，我記得你當時也在啊。”
聽他這麼說，阮清野抿唇，仔細回憶起小時候的事情。
她從小就和外公外婆很親近，所以一到寒暑假經常會在外公外婆家裡小住。
外公外婆一個是考古學教授，一個是電子工程與電腦科學系教授，暑假正是家裡訪客最多的時候。
有學生，有領域內的一些知名人士，那段時間，家裡幾乎每天都有客人。
阮清野當時才上初中，也沒在意那些人都是幹什麼的，自顧自的玩自己的，無聊的時候也會去旁聽。
這麼仔細一想，的確記得是有一位經常來找外公的男生。
年紀比所有人都小，經常冷著一張臉，活像個下凡的神祇，拒人於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