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賀斯聿也沒催促,就那麼看著她。
頭頂的燈照在他挺而拔的眉骨上,將雙眸隱在黑暗裡,叫人看不出情緒來。
“喝水嗎?”江妧換好鞋主動出聲問他。
該來的總會來,躲不掉的。
“不喝。”
江妧便給自己倒了杯熱水。
她得吃藥。
賀斯聿見她吃藥,眉頭皺了一下,“傷得很嚴重?”
“什麼?”
“周密說你今天請病假,是因為在極飛受傷了。”賀斯聿解釋。
都過了三天才想起來問,是不是有點太晚了?
江妧喝完杯裡的熱水,整個人舒服不少。
這才不緊不慢開口,“早就不疼了,而且我吃的是胃藥。”
賀斯聿眉頭微微舒展後又擰起,“看過醫生嗎?”
“嗯。”
“怎麼說的?”
“不能喝酒,得好好養著。”
賀斯聿眉頭皺得更緊了。
也不知道是在發愁以後不能替他擋酒,還是在後悔那天晚上為盧柏芝逼她喝酒。
江妧覺得應該是前者居多。
然而賀斯聿卻破天荒的說了一句人話,“以後儘量少喝酒。”
江妧突然想開窗戶看看,明早的太陽會不會打西邊出來。
“知道了。”江妧應聲。
畢竟她都準備離職了。
一直坐著的賀斯聿突然起身,走向江妧。
江妧後腰抵著餐桌,就那麼靠著他一步步走近。
直至在她面前站定。
江妧沒說話,一瞬不瞬的看著他。
她想好好看看這張臉,說不定以後都看不到了。
賀斯聿無疑是好看的。
是女人口中那種睡到就是賺到的類別。
而這樣的人,她一睡就是七年。
江妧淤堵了大半個月的心口突然就通暢了。
人有時候果然得換個角度看事情。
“看看。”賀斯聿突然出聲,打破江妧的自我催眠。
“嗯?”江妧沒反應過來。
心想……這麼直接的嗎?
就沒點前奏什麼的?
賀斯聿說,“傷口。”
江妧,“……”
她心虛別開視線,“都說了已經不疼……”
賀斯聿不等她把話說完,直接上手檢查。
江妧不知道他是怎麼判斷出自己傷勢位置的,總之他精準的掀開了她的袖子,露出小臂上的傷口。
人的身體就是這樣奇妙,受了傷會一點點的自愈。
所以傷口看起來並沒有剛受傷時那麼可怕,只是傷口很長,橫貫整個小臂。
“會留疤嗎?”他問江妧。
“或許會,或許不會。”江妧其實有點不習慣這樣的賀斯聿。
好像在關心她似的。
最後的溫存嗎?
沒必要,真的沒必要。
江妧抽回手,聲音淡了下去,“過來找我是有其他事?”
不就是結束嗎?
就算他不說,她遲早也會和他把話說清楚。
賀斯聿長指摩挲過江妧的腰側。
那是她的敏·感部位,賀斯聿瞭如指掌。
江妧身體不受控制的緊繃,戰慄。
男人低沉的嗓音壓在她耳畔,“結束了嗎?”
他們終於還是走到了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