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原則性的問題。
而眼前的惡鬼怨氣滔天,明顯是含冤而死,死後不甘,便化作了惡鬼害人。
含冤而死,那是世界欠她一個公道。
可要仗著自己曾經是受害者,就可以濫殺無辜,肆意害人性命,那就是她的不對。
人間有人間的法律,地府也有地府的律法。
她作為惡鬼,強留人間就已經是她的不對,如果還要害人,那更是罪孽深重。
而他們茅山道士的責任,就是超度這些枉死後不甘,想要為非作歹,害人性命的鬼魂。
現在確認對方惡靈的身份,林正英也懶得深究這惡鬼到底有何冤屈。
這種惡鬼,往往早已瘋魔,被仇恨迷失了本心,整個人都是沉浸在執念的意識裡。
塵歸塵,土歸土,還是早些去地府投胎為好。
見林正英開了天眼,夏友仁也是將隨身攜帶的清靈柳葉拿出來擦拭雙眼,一陣冰冰涼涼之後,世界也跟著林正英同步。
只是他看不見那一抹與陰煞之氣纏繞的血色,無法確定鬼是否有殺人。
害怕夜長夢多,夏友仁催促道:“岳父,早些收工,我們早些睡覺。”
林正英指著爛尾樓下,一個隱蔽的角落,“她的屍骨就埋在那裡,你去把她挖出來,我來施法。”
夏友仁點點頭,“那我找個工具。”
老登以前說過,對付鬼,只要找到她的屍骨,那就容易多了。
就像是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在一個滿是灰塵的雜物間,夏友仁找到一把鐵鍬。
沒有廢話,夏友仁直接“吭哧吭哧~”的剷起土來。
這種沒有技術含量的髒活累活,也就他來幹了。
誰讓他拿七成,還力氣那麼大?
而且,他要是再讓老登幹,他害怕這鐵鍬下一秒直接敲到他的頭上。
索性他吃了殭屍大力丸,力量很大,剷土這種活,對他來講很輕鬆。
畢竟上輩子他就是在地裡刨食,現在也算是迴歸了老本行。
夏友仁在剷土,林正英也沒有閒著,從揹著的揹包裡拿出一張畫滿符咒的黃布,準備等會兒將惡鬼的屍骨放進去。
隨後又拿出天罡伏魔劍,解開上面纏繞的黃布,準備應付隨時都有可能出現的突發情況。
惡鬼雖然被夏友仁用噬靈液打成重傷,但她絕對不會就這麼束手待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屍骨被他們收走,自此生死由人。
因此,她此時肯定躲在暗處,盯著這裡的動靜,隨時做好拼死一搏的準備。
羅盤只能算出大概位置,但卻算不出精準定位,再加上此地是惡鬼老巢,陰煞之氣肆意瀰漫,爛尾樓阻擋物也太多,讓他一時間找不到惡鬼到底藏在哪裡?
所以只能讓夏友仁剷土,將惡鬼逼出來。
到時候困她三天,再把她超度,文玉詩的兩百萬也算是有了交代。
就如林正英所料,惡鬼此時正趴在旁邊三樓的一個窗臺下面,一雙毫無感情的眼睛,透過披散的頭髮正死死盯著他倆的一舉一動。
雖然心中焦急萬分,但身體渙散凌亂的鬼氣卻讓她躊躇不敢上前。
她雖然早已瘋魔,只剩下報仇的執念。
可眼前的情況,她本能敏銳的察覺到了危險。
而這時候,夏友仁也終於將表面的一層泥土鏟走,露出下面的一個大水缸。
於此同時,遠處一道搖搖晃晃的手電筒恰好照到這裡。
惡鬼看到這一幕,滿是疤痕的臉上也露出了一抹殘忍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