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副院長擠出奉承的笑容道，“艾醫生，恭喜你啊，這麼快就攻克了變異獸人一大難題，這回可以好好邀功吧？”
“呵呵，邀功？”艾薩格冷笑兩聲，像是聽見了什麼極度荒唐的笑話，用手搓了一把在研究所悶綹的頭髮，“高副院你覺得，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我他媽還會敢跑上去邀功討賞?！”
聽見艾薩格的一番話，高副院長絞盡腦汁思索更多好話的動作戛然而止，不解地皺起眉，很是虛心求教的表情問道，“艾醫生，您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出了這樣的事影響到您邀功了啊？”
艾薩格上下打量他幾眼，跟重新認識似的，指了指窗外的方向，收了譏笑，“你不會還想跟我面前裝傻，帶著我一起坑進去吧？”
高副院長順著朝窗外看過去，一開始並沒有想起來，直到餘光瞥見辦公桌被什麼東西裝滿撐開幾公分的櫃子一角，忽然悟了。
他偷偷摸摸走到門邊看了看，把門關鎖上了，才忙不迭表忠心，用受了天大冤屈的語氣道。
“艾醫生，您怎麼能這麼懷疑我呢？我老高坑誰也不會去坑你啊！這不是因為您這幾天都在研究室忙活我沒找到機會跟你說嗎……”
兩人雖然沒有明說具體是什麼事，可到了這個時候了，大家心知肚明。
正是指高副院長暗中故意透露訊息給貴族區那些人，同時煽動他們在新提案落地之前令它胎死腹中的事情。
要把窮困病人納入到所有第一希望醫院救治物件的計劃，知道的就那麼幾個人，幾乎不用浪費時間，很容易能排查出是誰在背後搞小動作。
然而，艾薩格並不買他的單。
“沒準備坑我，你確定嗎？”艾薩格伸手把大支注射器從桌上撿起來，拿在手裡熟練地玩著，眼神直直釘在高副院長身上，“那到底是你太蠢還是在他媽拿我當傻子糊弄?”
氣氛急轉直下，此時此刻，高副院長終於意識到，艾薩格是來真的，他不需要用平日裡那些花招。
“艾醫生，您、您直話直說吧，我腦子不中用聽淺層聽不出來你沒說的話……”
聞言，艾薩格氣焰滯住了，簡直無語死人。
這副院長平時也不是個蠢的，怎麼這回跟腦子被豬拱了似的。主要還他媽理直氣壯說沒腦子就沒腦子！
“行，你豎起耳朵仔細聽著！”
艾薩格指尖旋轉註射器，語速也跟轉速一起變得飛快。
“您高副院長是第一希望醫院的二把手，我雖說不在院裡做事，到底也是一個體制內的，大家都是醫生。哦，我跟你們可能不大一樣，在大眾眼裡是醫生裡的領頭羊。領頭羊你懂吧?平日裡你要是隨地拉坨屎，別人都會以為是我授意的。更何況你他媽拉屎就算了還他媽想弄別人一身！”
最後一句落地，艾薩格感覺胸口快要氣炸。
他手裡的注射器也剛好停下轉動，手指操作嫻熟，看也不看把塞子往裡推了一把。那會兒艾薩格的眼神，像是要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