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霸的庇護,確實讓王山清淨了不少時日。
每日裡,除了煉丹制符,便是潛心修煉,偶爾指點一下李虎兄妹的修行,日子倒也過得充實。
他拿出的丹藥符籙,品質穩定且效果出眾,營地裡的修士漸漸都認可了他的價值,甚至不少人對他心存感激。
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
拓荒者營地本就是亡命徒聚集之地,所謂的規矩,在絕對的利益和實力面前,脆弱得不堪一擊。
這日午後,王山正在石屋內嘗試繪製一張新的二階符籙——“凝甲符”,這是一種能大幅度提升防禦力的符籙,對他眼下的處境頗為實用。
剛勾勒到一半,石屋的門“嘭”的一聲,被人從外面粗暴地踹開。
“王山!你給老子滾出來!”一聲怒吼伴隨著木屑紛飛,打斷了王山的思路,符紙上的靈墨頓時紊亂,眼看就要廢掉。
王山眉頭微不可查地一皺,緩緩放下符筆,抬眼望去。
只見門口堵著三四個漢子,為首一人身材壯碩,滿臉橫肉,眼神兇狠,修為在煉體七重左右。
他身後幾人也都不是善茬,一個個手按兵刃,虎視眈眈。
“馬三?”王山認得此人,是營地裡一個小拓荒隊的隊長,平日裡也算活躍,只是與他並無多少交集。他語氣平淡:“馬隊長,何事如此動怒,連門都不會敲了?”
馬三身後一個尖嘴猴腮的漢子跳了出來,指著王山罵道:“姓王的!你少他孃的裝蒜!你賣給我們的破符籙,害死了我們兩個兄弟!今天這事,你要是不給個說法,老子們拆了你的骨頭!”
“哦?”王山眼神掃過他們,“我賣的符籙有問題?”他心中念頭一轉,自己出品的符籙,經系統最佳化,品質只會高於市面,斷不可能出這種紕漏。
馬三踏前一步,蒲扇般的大手幾乎要戳到王山臉上:“沒錯!就是你那什麼狗屁‘銳金符’!我們小隊前天去黑風口狩獵黑斑鬣狗,遇到一頭二階初期的頭狼,用了你的符籙,結果呢?屁用沒有!根本傷不到那畜生!害得我二弟和三子當場就被咬斷了脖子!”
他越說越激動,唾沫星子橫飛:“我們辛辛苦苦攢的貢獻點,買了你的符,是讓你拿來坑人的嗎?今天要是不賠償我們的損失,這事沒完!”
“賠償?怎麼賠償?”王山不為所動。
“我兩個兄弟的命,還有我們小隊的精神損失!至少……至少賠我們五百貢獻點!再拿出十張二階符籙,不,二十張!這事就算了!”馬三獅子大開口。
周圍已經聞聲聚攏了不少看熱鬧的修士,對著這邊指指點點。
“馬三他們隊是真慘啊,聽說就他和一個手下活著回來了。”
“王丹師的符籙會有問題?我用著挺好的啊……”
“誰知道呢,萬一真是符籙的問題呢?”
王山輕笑一聲,站起身來,走到門口,目光平靜地看著馬三:“馬隊長,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的銳金符,威力如何,用過的人自然清楚。二階初期的黑斑鬣狗頭狼,皮糙肉厚,若是你們連符籙激發的位置和時機都掌握不好,或者說,你們的實力根本不足以應對,將責任推到符籙身上,不覺得可笑嗎?”
“你……你什麼意思?!”馬三臉色漲紅,“你是說我們無能?!”
“是不是無能,你自己心裡清楚。”王山語氣依舊淡漠,“我王山賣東西,童叟無欺。若是符籙本身有問題,我自然會負責。但若是你們自己學藝不精,戰術失誤,卻想來我這裡訛詐,那恐怕是找錯人了。”
“放屁!”馬三勃然大怒,“老子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什麼是拳頭硬!兄弟們,給我上!砸了他的破屋子,讓他知道厲害!”
他身後兩個漢子獰笑著抽出腰刀,便要往裡衝。
“找死。”王山嘴裡輕輕吐出兩個字。
就在那兩人剛踏入石屋門檻的瞬間,一股遠超煉體七重的恐怖氣勢,如同甦醒的洪荒猛獸,從王山體內驟然爆發!
煉體八重中期!
那股凝實如山嶽般的氣壓,瞬間籠罩了整個石屋門口。馬三和他那幾個手下,只覺得一股巨力當頭壓下,呼吸都為之一窒,彷彿被無形的枷鎖捆住,動彈不得。
“你……你……”馬三臉上的兇橫瞬間被驚駭取代,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平日裡看起來文質彬彬,只靠煉丹制符吃飯的王山,竟然隱藏瞭如此強橫的實力!
王山身形一晃,快如鬼魅,已經出現在那兩個持刀漢子面前。
“咔嚓!”“咔嚓!”
兩聲清脆的骨裂聲響起,伴隨著兩聲短促的慘叫,那兩個漢子手中的腰刀噹啷落地,手腕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扭曲著,人也軟倒在地,痛得滿地打滾。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圍觀的修士甚至都沒看清王山是如何出手的。
“就憑你們,也配在我這裡叫囂?”王山的聲音冰冷刺骨,一步步走向面色慘白的馬三。
馬三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天靈蓋,他想後退,卻發現雙腿如同灌了鉛一般沉重。煉體八重中期,這等實力,在營地裡除了熊霸和少數幾個核心人物,誰能匹敵?他一個煉體七重,在對方面前,簡直如同螻蟻!
“王……王道友,誤會,都是誤會!”馬三聲音發顫,哪裡還有半分之前的囂張。
王山沒有停步,眼神冷冽:“現在知道是誤會了?晚了。”
他伸出手,看似緩慢,卻讓馬三根本無從躲避,一把抓住了馬三的肩膀。
“啊——!”馬三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只覺得一股狂暴的勁力湧入體內,瞬間沖垮了他的經脈,直奔丹田而去。
“噗!”
馬三丹田一痛,如遭重擊,整個人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癱軟下去,面如金紙,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怨毒。
丹田被廢!
他這輩子,算是徹底完了!
剩下的那個尖嘴猴腮的漢子,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王……王長老饒命!王爺爺饒命啊!不關我的事,都是馬三……都是馬三他鬼迷心竅啊!”
王山看都未看他一眼,只是冷冷地掃視著周圍那些噤若寒蟬的圍觀者。
“還有誰覺得,我的符籙有問題?”
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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