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自然是這麼個道理,只是擔任了此職,那就已經是身在局中了,怎麼可能與己無關呢?賢弟,難道你還沒有聽到什麼傳聞?”董其昌有些疑惑看著張曉。
“沒有啊,這些日子我很少到翰林院裡,基本都是在家,跟諸位同僚聊得也少。”張曉如實說道。
“難怪了。我這邊收到的訊息,給大皇子找的老師本來已經是內閣擬好了,但是報到陛下那裡,陛下親口指示,加了一個人。”董其昌說道。
“啊?這個人難道是……”張曉本來還是圍觀群眾心態的,但是現在形勢不對勁,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
“是啊,新加的教師就是張賢弟,聽說陛下有意讓你教皇長子的算術還有雜學。”董其昌說道。
張曉一下子沒有回過神來,自己這是幹了啥,怎麼自己就要捲入國本之爭了。原時空這個國本之爭可是折騰了幾十年,搞得朝野不寧,君臣失和,這也是明朝後期衰落的一個重要原因。但是看歷史是看歷史,自己成了歷史的參與者,那感覺就大大不一樣了。
張曉陷入了沉思,董其昌也沒有打擾,靜靜坐著,連茶水都沒有動。
過了許久,張曉才從思考狀態中慢慢恢復過來。沒辦法,這個訊息實在是太刺激了。按照史書所言,萬曆皇帝因為這個立太子的事情跟大臣鬧了幾十年的彆扭,還有說法萬曆皇帝不來上朝,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在立儲問題上鬥氣。但是再這麼說,萬曆皇帝也沒有放鬆對皇長子朱常洛的培養,再怎麼寵愛鄭貴妃,也沒有把鄭貴妃扶正為皇后,也沒有把鄭貴妃的兒子立為太子,最後也是把自己並不是那麼滿意的皇長子立為太子了。而且讓自己去給皇長子教書,那是皇帝的命令,自己不可能不聽,這個老師是非當不可了。
“董兄,不好意思,剛才在思考,一下子沒注意,時間久了一些。”張曉先對董其昌道歉。
“沒事沒事,我聽到這個訊息,也是想了好久好久,吃不好飯睡不著覺。”董其昌說道。
“這可是一件大事了,不怕董兄笑話,我現在腦子亂的很,你的問題我也回答不上。真的是要感謝董兄你給的訊息,要不我真的到時候一點準備沒有了。那以後我們都是皇長子的老師,彼此之間也通通氣吧,我到時候也可能要麻煩董兄一些事情。”張曉說道。
“好說好說,對了張賢弟,董某這次還帶來了近日畫的一幅畫,還請賢弟點評一下。”董其昌又是拿出了一個盒子。
“董兄客氣,張某定當好好鑑賞。”張曉示意呂章收下了畫作。
“那董某就不多加叨擾了,張賢弟留步就好。”董其昌拿出了畫作,閒聊幾句,就告辭而去了。
張曉還靜靜坐在座位上,呂章在一旁準備開始收拾。
“這些等下讓其他人收拾吧。呂先生,看來你的活又要多了。”張曉說道。
“東家能成為皇子的老師,那是天大的好事啊。學生能幫上東家,那也是學生的天大福分。”呂章說道。
“好啦好啦,現在不是說這些客套話的時候。我之前聽丁掌櫃說,你也有給童子開過蒙講過課,能不能跟我說說是怎麼一個教法。”張曉問道。
“回東家的話,學生之前開蒙的時候,也就是教一些三字經千字文,有幾個童子有些聰慧,就讓他們讀《論語》《孟子》,有時候也教一些算術,收些束脩聊以餬口罷了。這教育皇子之事,可不敢胡亂比附。”呂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