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昏暗,纖細彎翹的睫毛微微的撲閃著,陰影倒射在了那張豔麗的臉上,彷彿是一隻翩翩欲飛的蝶。
謝明昭只看了一眼便扭過了頭,但剛才所見到的情景卻深深的印刻在了心中。
他手中的筷子也不由得握緊了幾分。
“你能聽得見啊,嚇死我了,我還以為……”
謝明昭想了想還是扭過了頭,以唇語對江涵秋說著。
【以後莫要如此。】
這幾天的相處之中,江涵秋看著唇形識話的本事是直線上升。
所以一看到就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謝明昭。
“可是九哥又不是別人,你是九哥啊。”
他們這一路也算是患難與共,雖然說謝明昭救了她一命,她也為謝明昭請了大夫,算是一命還一命。
但到底也算是相處很久,對彼此大概都有了一個瞭解。
什麼?
謝明昭聞言微微一愣,下意識的看著江涵秋。
卻見江涵秋毫不在乎的坐在了旁邊,拿起了筷子準備吃飯。
“我們還要一路沿途上京,身上的銀子不多,以後這種事只怕也是少不了的。”
“九哥若是現在便覺得不自在了,那以後只怕少不了煩心的地方。”
江涵秋一邊說著邊扒了一口飯,有些含糊不清的說。
“再說了,當初在王大娘家,還是我給九哥倒的恭桶呢。”
咳咳咳……
江涵秋話音剛落,旁邊的謝明昭便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咳嗽牽扯著胸前的傷口發出悶悶的疼,他又染上幾分薄紅的臉,頓時再次變得慘白。
江涵秋嚇了一跳,連忙從旁邊倒了一杯水,又給謝明昭生了好一會兒的氣,這才緩了過來。
謝明昭瞪了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一眼。
這話是能隨便亂說的嗎!
當時那種情況實在是……實在是……
謝明昭慘白的臉上又染上了幾分紅,也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
這丫頭實在太口無遮攔了。
“九哥,我……我不說了,你別生氣……”
江涵秋討好的笑了笑,再去除掉了花魁娘子的皮囊之後,她也不過是個剛滿18的少女。
以往在千春樓總是要端著花魁娘子的架子,從來沒有哪一天能夠真真正正的放鬆做自己。
這一路上雖然風塵僕僕,可江涵秋倒也覺得格外的放鬆。
再也不用像以前一樣端著那一副假惺惺的樣子。
總是笑不露齒,行不漏膝。
【吃飯。】
江涵秋乖巧的笑了笑,隨後繼續坐到了自己位置上面開始扒飯。
這幾天路上吃的都是饅頭和大餅。
只有偶爾經過樹林時,謝明昭才能用石子射的那麼一兩隻兔子和天上飛的鴿子。
可在野外根本就沒有太多的調料,只有鹽巴,就算是烤肉也好吃不到哪裡去。
雖然此時面前只是一些普通的家常小菜,但在江涵秋的眼中卻如同山珍海味!
“對了九哥,有件事兒我想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