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掐指一算,這個時機正好能遇見蘇姑娘你。”大皇子笑著打趣,彷彿身邊沒其他人。
梁氏站在兩人身邊尷尬同時剛剛按下去的不安又強烈了幾分。
秋獵不是說雲濟處處護著蘇芮嗎,怎麼如今又和大皇子關係好到這般曖昧程度了?
今日大皇子是衝著蘇芮來的?
“夫人,平郡王妃和沈世子來了。”門房來報。
“侯夫人不必招呼孤,有蘇姑娘代勞便好,侯夫人自去忙吧。”
大皇子都開了口,梁氏也不好在留在這,只好行禮後往門外迎去。
看梁氏對自己並無過多懷疑,也抽不開身,蘇芮進門前給喜兒遞了個眼色,示意她去辦事。
大皇子看在眼裡,笑而不語。
蘇芮也不隱瞞,只賣著關子道:“殿下今日來著了,我請殿下看一出大戲,以報上次救命之恩。”
“那我翹首以盼。”
兩人相攜走進垂花門的時候,沈赫正好從影壁後走進來,堪堪見到兩人的背影。
心中暗罵蘇芮放蕩,大皇子不忌口,但深處是嫉妒,即便心裡恨死了蘇芮。
恨她不僅剪了他的頭髮,那日還嚇他,害得他這幾日做那事都是沒多長時間就沒了。
若非因為蘇芮,他今日都不會出現在這裡。
周瑤在馬球場寬衣解帶,所有人都看過了春光,即便現在永安侯府給她改姓,可到底是配不上他了,他自然也不想求娶了。
但現在,他這頭髮一年半載是長不起來了,換了旁人議親,若是被發現就麻煩了,不如好拿捏的周瑤,何況罪魁禍首是她姐姐,事關永安侯府一門,她即便知曉了也會替自己隱瞞。
所以,他才會裝得一副一往情深的模樣求著母親今日前來,待周瑤改姓後就定親,娶她做側室。
反正正妻她是配不上了。
梁氏並不知曉沈赫的想法,心中不安的她甚至沒多問兩句今日他們為何會來,只把母子二人往今日宴請的家祠引。
永安侯同樣也從另一邊的遊廊同一眾同僚走了進來,比起梁氏和平郡王妃,更多人是先注意到坐在家祠外大椅上的蘇芮和大皇子。
“侯爺,這不是你那斷絕了關係的大女兒嗎?怎得今日也來了,還同大皇子一道。”有人故意問。
永安侯臉色不渝了一瞬,很快就變得如常道:“什麼斷絕關係,不過是因為之前的事小女兒家家鬧脾氣罷了,秋獵時不還因為這事和她那孽障哥哥鬧得打起來,都受了傷呢,鬧過了,就好了,這血脈親情還能斬得斷?”
說著,永安侯就朝著蘇芮步去。
幾個同僚眼觀鼻,鼻觀心,都心照不宣。
這哪裡是血脈親情斬不斷,是因為此刻蘇芮得了雲濟的青眼,皇上用得上,如今大皇子又相陪一道來,他才不敢斷罷了。
若是用不上了,這等丟人現眼的女兒,他早就一腳踹得有多遠能多遠了。
但嘴上此刻誰也不能說什麼,就看著永安侯走到蘇芮身邊,同大皇子行禮後,一副老父親模樣自然問:“傷可好些了?”
蘇芮抬頭,看著鮮少對自己會露出這樣關切的永安侯,點頭應道:“好多了。”
她的語氣依舊平淡,便連起身的恭敬都沒有,但此時此刻到底沒有當眾鬧得難堪。
永安侯以為她今日來是有心緩和關係,畢竟鬧也鬧了,蘇燁也打了,也該到此為止了。
更何況她今日還把大皇子帶來了,這便就是給永安侯府長了臉面。
既如此,他也順水推舟,更加關切道:“那今日就別急急忙忙回法華寺了,在府上住下,事畢後為父讓人拿牌子去請太醫來再給你仔細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