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她?
聽到這三個字,周瑤混亂的腦子裡爬出恐懼來。
即便她心知活下來自己的處境會被蘇芮更差,蘇芮所經歷的那些謾罵,嘲諷,欺辱都會落在自己身上。
可真要她死,她是不敢的。
求生的本能讓她朝著梁氏望過去,求她救自己。
“事已至此,也算清楚了,這孩子也大了,把人逼死也不好。”
話不是長寧說的,也不是梁氏,而是蘇芮。
若非她的聲音太有辨識度,所有人都不敢想她會說出這種話。
她在為周瑤開脫!
是周瑤害得她名聲盡毀,被罰為軍奴五年,被欺辱這麼多年,換做旁人都恨不得將其碎屍萬段才是,怎麼還會替她說話。
除非是能以德報怨的大好人。
雲濟有可能。
可蘇芮,怎麼可能呢?
“那你代她?如五年前那樣?”
長寧睨過來,雖然五年前和陳友民苟且的不是蘇芮,但她也清楚今日種種有蘇芮手筆,她拿自己當槍使。
而且,雲濟對蘇芮的偏向,對於隆親王府不是好兆頭。
她想要殺了蘇芮的心,不比殺周瑤差到哪裡去。
“我可沒這等好心。”蘇芮笑看著長寧,彼此之間分毫不讓道:“我是為郡主著想,既然這孩子已經這麼大了,表妹和陳友民的事也是磨滅不去的,不若郡主大度些,納了表妹入府。”
納周瑤入府,讓這對狗男女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再續前緣?
長寧覺得蘇芮是故意奚落自己,剛要說話,蘇芮卻先一步道。
“這入了府,郡主是正,這孩子自然當該叫郡主母親,養在郡主跟前,畢竟到底是陳家血脈,總不好流落街頭啊。”
陳家聽到是紛紛點頭,特別是長寧的婆母,本就一直想要抱孫子,多年來都說陳友民不孕,這會來了這麼一個大孫子,當然喜歡得緊。
哪怕心中駭懼長寧,也還是壯著膽子上前道:“郡主,這好歹是友民的血脈,而且稚子無辜,您就大發慈悲,收了這孩子吧。”
怕長寧不肯,婆母又看向周瑤小聲添一句:“至於那賤皮子,到底也是永安侯府的人,不好鬧太難看,收進府裡,由著您搓圓捏扁的,時間長了,不痛快,打殺了就是。”
長寧壓根就不去聽婆母說了什麼,只直直的盯著蘇芮。
她聽得出,蘇芮話中在點她。
她堂堂郡主,隆親王之女,何至於要一個孽種來叫自己母親。
誰敢說這樣的話,除非,知曉什麼。
可從蘇芮的眼中,看不出任何。
她眼笑著,可不達眼底,就好像蒙了一層霧,看不到內裡到底藏了什麼。
這讓長寧有被窺伺的感覺,超出掌控,令人不爽極了。
但她也清楚,蘇芮的話在理。
原本人人都認為是陳友民不能生育,她只要裝好不離不棄便好。
可如今,這孩子就擺在眼前,誰又會相信陳友民天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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