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也不管他們,示意府兵把骸骨隨意的攤開在地。
兩具一大一小的骸骨,很容易分別出誰是誰,只是那味道讓人胃裡翻湧。
其中一個府兵拔出匕首,伸手要去拉狼崽子過來劃手滴血。
不料狼崽子卻伸手去拿他的匕首,“我自己來!”
想不到這小小的東西這般有種,但府兵不敢自己做決定,轉而看向長寧等待命令。
“給他。”長寧不信一個乳臭未乾的小東西能鬧出什麼來。
反正骸骨都已經取來,只要他鬧,殺了他驗血也成。
賤人野種,她一個不留。
狼崽子也從長寧眼底看到了不屑與殺意,接過匕首,並沒有任何其他動作,直徑走到兩具骸骨中央。
右手握住匕首,左手握住匕刃,面不改色的往上抽劃,頓時殷紅的鮮血就從他小小的手掌裡湧出。
滴完左邊換右邊,兩具白中帶黃的骸骨上都淋上了鮮血,兩者之間對比鮮明。
所有人都目光緊緊盯著那血液,甚至都忘了呼吸。
就看著那血液滑落了些許後開始一點一點沁入骸骨。
“融進去了!”
“真融進去了,還孩子真是這兩家的種!”
陳家人來時只是大概知曉情況,這會聽狼崽子真是自己家的孩子,紛紛擠上前看人。
“真和友民小時候一模一樣啊!”長寧的婆母周氏驚呼,越看這孩子越喜歡,想要上前仔細看看,卻被長寧一個眼神駭了回去。
“不對啊,陳友民不是不能生育嗎?”
“這孩子都有了,怎麼可能不能生,也許只是和長寧郡主不能生,或者不能生的未必是他啊。”
一句話,引發了更多的猜測。
也刺激到了長寧的逆鱗,當下一鞭子就甩打在那人嘴上,抽掉了兩顆牙。
那人捂住嘴不敢再說一個字,可懷疑已經種在所有人心裡了。
那些眼神如刀,可長寧不可能把所有人的眼睛都挖了。
盛怒如烈火烹油,眸光一轉,落在地上滿臉不可置信的周瑤身上,陰冷問:“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遺言要說?”
遺言!
周瑤渾身一顫,嘴一張一合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雖她從見到狼崽子的那刻起就知曉這孩子很可能就是自己當初不得不生下的那個野種,可還是抱著一絲希望。
當這一絲希望破滅,等著她就是個死。
難以接受和對死亡的恐懼交織下,周瑤雙眼一翻,當下就昏死了過去。
長寧卻沒有絲毫連忙,冷厲道:“打井水來,兌了鹽給本郡主澆醒她。”
辦事的迅速,很快就打來了冰鹽水,朝著周瑤潑去。
冰冷刺骨的井水本就激人,再加上鹽水刺激傷口,周瑤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痛叫,聽得人心頭一抖。
“瑤兒!瑤兒!”趁著剛剛潑水,圍著的婆子都散開了些,梁氏哭喊著撲進去,抱住周瑤哭罵道:“你糊塗啊!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啊!事到如今,你還不如實交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是不是誰逼迫你的?你說啊!”
她說?
她說什麼啊?
梁氏明明都知曉,還……
疑惑間,耳邊聽到細微的聲音,周瑤瞳孔猛然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