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放棄了?
不會。
蘇芮是撞了南牆也不會回頭的人,絕不會因為幾日不成就放棄,除非找到了更好的辦法。
可如今快三個時辰了,並未見任何動靜。
他本想忽視,但如今看來是不成了。
“追月,蘇姑娘在何地。”
追月從窗外躍進來,拱手稟告道:“巳時永安侯府來了人,請蘇姑娘回府了。”
回永安侯府了?
雲濟看了眼窗外已經逐漸黑下來的天空,沉思片刻道:“去永安侯府看看,她可在。”
追月領命去辦。
而此刻的永安侯府早已經亂做了一團。
正堂上,剛剛得知訊息的永安侯坐在上首頭大如鬥,侯夫人梁氏雙眼垂淚,拉著周瑤的手泣不成聲。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不是在法華寺嗎,怎麼會被山匪給抓去了?”老夫人趕來,人才進門就急聲問。
“都怪我!怪我!前兩日發現府上有內賊動了姐姐的嫁妝,我並無單子,就著人請芮兒回來瞧瞧,誰承想這晴天白日的就遇上山匪了,芮兒…芮兒也不知如何了,蒼天啊,怎能這般狠心啊。”
“娘,你別什麼錯都往自己身上攬,必然是蘇芮那丫頭自己做了什麼事,惹上了那群山匪,否則盛京城外,大白天的敢出來截人?還就抓她一人?分明就是尋仇的,依我看,必然是過去她在邊陲惹出的禍,那些人一路追到盛京來的。”
蘇燁真是煩透了蘇芮,一天到晚沒有哪日是不惹禍的。
“不會的,芮兒怎麼會和山匪有什麼牽連呢,再則,就算有,可救人當緊啊,芮兒是姑娘家,若是過了夜,這名聲可怎麼辦啊。”
說著梁氏又掩面哭了起來。
“什麼姑娘家,她還有什麼名聲可言,那山匪怎麼也沒有邊陲男人多。”蘇燁一點不在乎蘇芮現在經歷什麼,反正她都駕輕就熟了。
“大哥,這不是在邊陲啊,是在盛京,這會只怕全盛京都知曉了。”周瑤輕輕弱弱一句,卻是提醒了所有人。
在盛京,蘇芮是永安侯府的嫡女,是和侯府掛鉤的,她丟了名節,不僅僅是自己的,還是侯府的,這會只怕都盯著侯府呢,若落下個勾結匪患的罪名,就是永安侯府也頂不住啊。
“真是個害人精!”蘇燁氣得咬牙,她自己害自己也就算了,每次都拖上他們,若是沒有她多好!
想到這,蘇燁靈機一動道:“父親,反正蘇芮如今也是名聲盡毀,無可迴轉了,不如咱們趁此機會,就對外說她同山匪有所關係,同劃清界限,這般即便出事了也能保全咱們侯府不被她牽連啊。”
“燁兒,你在說什麼啊,芮兒是你親妹妹,你怎麼可以在這等時候棄了她呢?”梁氏氣得站起身來扇了蘇燁一巴掌。
“事實如此啊,不然山匪為什麼抓她一人,這麼久也不來書信要贖金,就是衝她來的,沒關係怎麼可能呢。”
梁氏辯不過蘇燁,轉而對永安侯求道:“侯爺,不可如此啊,芮兒好不容易才回來,即便是惹了禍,可…可……”
似不知怎麼才能挽救蘇芮,梁氏再說不下去的撲進周瑤懷裡哭。
老夫人見她如此,又想了想蘇燁方才的話,沉聲道:“燁兒說得也對,自蘇芮那丫頭回來起,惹了多少事,叫我們侯府丟了多少臉,老大你的軍功也是因她沒的,那就是個禍害,如今這也是個機會,斷了關係皇上也不能說什麼,老大,當斷則斷。”
在老夫人心裡,侯府榮華第一位,自己第二位,蘇芮踩在了這兩點上,是斷然容不下她的。
“父親,宜早不宜遲啊。”蘇燁心急催促。
永安侯思慮片刻,終是艱難的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