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側頭看她，兔兔眼睛亮晶晶的，彷彿剛才的針鋒相對對她毫無影響。
林菲菲站在原地，看著我們漸行漸遠的背影，眸光越來越暗。
兔兔帶我來到一家小巷裡的麻辣燙店。
店面不大，牆壁上貼著泛黃的老舊海報，桌椅也有些搖搖晃晃，但香味卻是撲鼻而來。
我們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兔兔點了一大碗，說我們吃一碗就行。
她要讓我嚐嚐她的特調，還特意囑咐老闆多加幾勺辣油。
“你能吃這麼辣？”我挑眉。
兔兔拿起筷子，夾起一根紅油浸透的藕片，丟進嘴裡，嚼得嘎嘣脆，眼睛彎成了月牙：“吃辣會上癮的，你不懂。”
我笑了笑，拿起筷子夾了一塊土豆片，放進嘴裡，火辣的味道瞬間在口腔炸開。
辣味刺激著舌頭，我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兔兔看到我這樣子，忍不住笑出聲：“哈哈哈，你不會吃辣吧？”
“誰說的？”我硬著頭皮，繼續吃了一口。
辣味順著喉嚨往下滾，燙得我直冒汗。
兔兔笑得前仰後合，遞過來一杯冰可樂：“行了行了，別逞強了，喝點冰的。”
我接過可樂，喝了一大口，涼意直達胃部，總算緩解了一些。
兔兔撐著下巴，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我：
“你知道嗎？我小時候特別喜歡吃辣，那時候我媽不讓吃，說女孩子吃辣長不高。可我偏不信，天天偷著吃，結果你看，我現在一米七”
她說著，抬起手臂比畫了一下，眼神帶著幾分調皮。
我看著她笑：“你跟你媽關係不好？”
兔兔聳聳肩，眼底閃過一絲冷淡：“她只在乎自己的事業，從來沒在乎過我。我早就習慣了。”
“珍惜有媽媽管著的日子吧。”我苦笑一聲。
她撇撇嘴，沒反駁，但肯定也沒聽進去。
“你想去曠野上班，是不是為了六哥？”我問、
兔兔用筷子撥弄著碗裡的魚豆腐，沒直接回答，只是輕輕嗯了一聲：“有一部分原因吧。”
我笑了笑，故意調侃道：“你當初說六哥給你結算兩個月工資，說要資助你上大學，我以為你家境不好，咱們是一類人呢。”
兔兔停下筷子，抬頭看著我，眼神裡帶著幾分認真：“什麼一類人不一類人的，大家都一樣，不應該分為三六九等。”
她說得很坦然，倒是比我坦蕩。
兔兔低頭繼續吃麻辣燙，眉眼間帶著幾分執拗：“我就是不想靠家裡，不想讓別人覺得我一無是處。”
我點點頭，沒有再說話，心裡卻有些說不出的滋味。
跟兔兔在一起的這段時間，竟然覺得輕鬆許多。她的性格像風，來去自如，不會讓人感到壓迫。
吃完麻辣燙，我看看時間，已經快八點了。
兔兔抹了抹嘴，抬頭看我：“走吧，我陪你去曠野。”
我沒拒絕，跟她並肩朝曠野走去。
曠野酒吧門口，燈光霓虹閃爍，門外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我跟兔兔一同進去，我是來上班的，而她是來應聘的。
酒吧裡依舊燈光迷離，音樂震耳欲聾。
我換上了服務員的工裝，準備去江野那邊報道。
兔兔站在休息室門口等我，手裡抱著手機，不停地看時間。
我走過去，輕聲問她：“怎麼樣，面試過了嗎？”
兔兔抿了抿唇，皺著眉頭：“沒見到張揚哥，是前臺主管接待我的。她說讓我等訊息，還說最近店裡不缺人手。”
我一愣：“你沒見到張揚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