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說頭疼,我就守著她睡了。”
嵐姨頓時心疼了:“傻孩子,天涼了也不知道蓋被子?快去醫院看看,可別燒糊塗了。”
我趕緊點頭:“我們這就去。”
她倒也沒多想,叮囑我們路上注意安全。
到了醫院,林菲菲顯然是撐不住了,靠在我肩頭走路,一路也沒說話。
醫生檢查後,臉色一下子嚴肅起來:“你這傷口……已經開始感染了。”
“這種外傷應該第一時間處理,幸虧現在來得還不算晚,現在的年輕人可真是……”
“得縫針。”大夫皺眉說。
林菲菲眼睛一睜:“還要縫針?!”
我按著她的肩膀:“忍著點。”
她咬著牙沒吭聲。
醫生重新清洗了傷口,最後縫了五針。
我站在旁邊,陪著她,她死死摳著我的手,掌心全是汗。
我小聲對醫生說:“麻煩您動作輕點。”
醫生有些不耐煩:“你們這種年輕人,就是不愛惜身體,打架的時候想什麼了,現在知道心疼女朋友了!”
好在醫生動作快,還不等我反駁,已經處理完畢了。
縫完傷口後,又給她掛了點滴。
“接下來必須臥床靜養三天,防止感染擴散。”
醫生叮囑我:“飲食清淡,情緒別太大起伏。”
我一邊記著,一邊點頭。
林菲菲坐在病床上,聽著我一本正經地記注意事項,忽然輕輕笑了。
笑容淺淺的,像很久沒有過的模樣。
“你笑什麼?”我問。
她看著我,聲音不大:“我感覺,你還是關心我的。”
我一怔。
是啊。
她是我見證過最跋扈、最難纏的人,我真的很討厭她。
但此時此刻,我是真心希望她快點好起來。
也許是我實在不想過多承受就這種虧欠的心虛感吧。
而且,我總感覺林菲菲好像變了。
是錯覺?還是她在可以偽裝?
總不能,她是真的在用她自己的方式,靠近我吧?
出了醫院,我原本打算送林菲菲回家。
但她一聽我要走,整個人立馬像只炸毛的貓,拽著我的胳膊死活不鬆手。
“你去哪?”她聲音還是有些虛,但語氣卻沒半分讓步的意思。
“我得去上班。”我說。
林菲菲眨了下眼,眼神卻冷下來:“你是打算把我丟回家,自己跑路?”
我無語了:“大姐,我有債,我得活著啊!”
“不行,你答應照顧我的,你請假,在家陪我。”
我真服了:“我欠你錢,又不是欠你命,你讓我請假陪你?我一個班不幹,光利息就還不起你知道嗎?”
“那你帶我去上班。”
她像是完全不想妥協。
我聽了頭都大了:“你讓我一個剛去沒多久的新人,帶個傷員去上班,你想讓我被開除嗎?”
“那你說怎麼辦?”她眼神倔強。
我們在醫院門口推拉了半天。
最後,她說:“要不我在酒吧樓上開個休息室,你有空上來給我帶飯送藥。”
我皺著眉不說話。
“你不是要照顧我嗎?這個是最現實的方式了。房錢我出!”
我看著她,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
曠野樓上的休息室,一般都是情侶房。
她去開房,讓我進去……
我怎麼都覺得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