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媽媽跟周琳家可能有一些生意往來,所以兩人走得也比較近。
後面我也沒做什麼,就像一個標準服務員一樣在旁邊服侍,後面反而是江野靠前的更多。
江野倒是表現得很勤快,不斷上前倒酒、點菸,幾乎沒有給我插手的機會。
我索性也不動,就像空氣一樣,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包房裡的人談笑風生,話題涉及生意、豪車、奢侈品,都是我這個階層無法觸及的東西。
六哥一直陪著周琳,語氣溫和而殷勤,眼神卻始終沒有從她臉上移開。
周琳臉上沒什麼表情,偶爾抿一口酒,眼神時不時掃過我,卻始終沒有再跟我說話。
時間過得很慢,包房內的空氣越來越悶。
我站在那裡,背脊發酸,腿腳發麻,感覺腳底都快硬了。
兩個小時後,終於有人站起身準備離開。
是周琳。
她拿出一沓鈔票遞給江野,大概有個千八百塊。
“辛苦了。”
江野雙手接過,彎腰:“謝謝貴賓。”
周琳點點頭,拿起包,路過我身邊時,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很淡,帶著一絲疏離,卻又透著說不清的情緒。
但她很快移開視線,轉身走出包房。
六哥拍拍我肩膀,也跟了出去。
我鬆了口氣。
緊接著,慕輕歌也站起來,走到我面前。
她湊近我,壓低聲音笑著說:“秦虎,我還會再來找你玩的。”
她的聲音軟糯清脆,像糖絲一樣纏在耳邊。
我乾巴巴地點頭:“好的,貴賓慢走。”
慕輕歌甜甜一笑,轉身跑去追周琳。
唐晴媽媽最後一個走出門。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彎腰鞠躬:“貴賓,慢走。”
唐媽媽站起身,提起手包,目不斜視地從我身邊走過。
我抿了抿唇,目光追隨著她的背影,心底莫名發緊。
咬了咬牙,我硬著頭皮追了兩步,低聲問道:
“唐晴……她還好嗎?”
唐媽媽腳步一頓,側過身,眼神冰冷而疏離。
她看了我一眼,聲音冷淡:
“我不希望在你嘴裡再聽到我女兒的名字。”
說完,她踩著高跟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包房。
我站在原地,早已經知道了唐媽媽的答案,但還是不死心想試試問一下。
我正愣神兒的時候,江野送完貴賓又回了包房。
他表情還是冷冷的,但也拿出了幾百塊錢給我:
“三七分,我七。”
我有些驚訝:“不不,我是跟你學習的,這錢你全拿才對。”
江野也不跟我廢話,直接把錢塞在了我手裡,然後轉身去打掃包房了。
我也趕緊跟著收拾。
服務生是要負責打掃包房衛生的。
六哥的場子屬於高階場所,對衛生和各種要求的都比較嚴格。
江野輕車熟路,根本不搭理我,我就在旁邊拼命學習。
後來,我又跟江野一起招待了兩撥貴賓。
大家給的小費也最多就是幾百塊。
一直工作到後半夜三點,今天才算結束。
我走出曠野的時候,雙腿都是麻的。
想到臉上也許還有被打的青紫痕跡,也不能去見嵐姨。
我想回半地下收拾收拾東西,既然林菲菲想要那個住處,乾脆讓給她好了。
我可不想跟她朝夕生活。
我剛要伸手打車,一輛紅色超跑就停在了我面前。
看見駕駛位上的人,我頓時愣住了。